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6)
这是公理,若说私情,王妃不但是世子的继母,也是世子的表姨,世子难道要包庇一个外人?”
燕靖予搭在桌上的手轻轻叩着桌面:“私情暂且不论,此事若是姑娘自行挑事,那王妃受辱,杀了她都不为过,可错就错在是王妃自取其辱。
若无令郎色迷心窍,动了不该动的人,也不会闹出这事,说来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王妃乃世子继母,世子言辞就要这般难听吗?”
承王妃气的站起来:“今日,太子殿下也在跟前,王爷不在,还请太子爷主持公道。”
她给儒雅中年跪下了,儒雅的太子只是微微垂眼,气力稍显不足:“王妃可还好?”
承王妃抹泪开哭:“此等奇耻大辱,如何还能好?若非伺候的人仔细,现如今,臣妇早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太子殿下乃是王妃的表兄,太子殿下必要为她做主才是。否则,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王妃快请起吧。”太子虚扶起她:“我定会秉公处理的。”
若论私情,面前这二位是太子都要敬称一声舅舅舅母的人。可是,偏偏事情牵扯到了燕靖予。
表亲三代就生疏了,燕靖予的外祖又是吏部尚书沈家而不是承王府,他生母沈小姐在世时,可没少被承王府的人挤兑,他和承王府可是从来不亲近的。
偏他是老皇帝最疼爱的嫡长孙。
太子体弱,年过四十,膝下只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和十几岁的女儿。
偏老皇帝身体不错,只怕是熬死太子都有可能,有燕靖予这位文韬武略样样出彩的嫡长孙在,太子的儿子继位机会渺茫,所以为了儿女的今后,太子对燕靖予这位大侄子很袒护。
如今燕靖予不和承王府论私情,太子也不可能与他们论。
他看向燕靖予,猝不及防的错开了话题:“你杀敌失踪,皇上忧思难安,既然回来,也该进宫请安才是。”
他突然这么说,正忙着哭诉的承王夫妇都是一愣,心道不好。
燕靖予微微颔首:“大伯父恕罪,今日本该进宫请安让皇爷爷安心的,只是我在狼胥山险些身首异处时,若非那位姑娘舍命相救。
如今,便是皇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带那位姑娘回来,本是敬为贵客,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念及皇爷爷昔日教导,便只能先为救命恩人做主了。”
承王夫妇一对视,心知问罪的事彻底没戏了。
他们的女儿再尊贵,还能比皇孙尊贵不成?
阁楼上,嬴黎指着承王夫妇问:“这是什么时候爬起来的门户?竟然封王了,好生威风,还敢来嫡亲皇子府上问罪。”
第7章 :差点宰了世子爷的祖宗
丫鬟耐心的解释:“承王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先前本是承恩侯府,因皇后娘娘的父亲曾有功与社稷,配享太庙,尊荣万千,皇上登基后,看在皇后娘娘的尊面上,破例封王。”
“承恩侯?杨破虏之后?”嬴黎不敢相信。
丫鬟愣了一下:“姑娘知道?”
“听你们世子爷说起过。”她随口糊弄过去。
丫鬟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嬴黎却有些难受。
今天找自己麻烦的那两人,竟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杨破虏的后人,那玩意儿当初为了活命,一口一个奶奶的求自己别杀他,结果现在,他后人敢来欺负她了。
造孽,早知道当初宰了他,省多少事啊。
哎~也不对,宰了杨破虏,那这位世子爷岂不是连出现的机会都没了?
为难~
屋里的戏唱的差不多了,丫鬟忙拉着嬴黎离开。
当晚燕靖予没过来打招呼,第二天一早嬴黎主动去找他,侍卫却说他已经进宫了,嬴黎只好又折回来待着。
大内,栖凤殿。
燕靖予一声不吭的站在宽敞的大殿里,依旧气度从容。
“你这次带回来的人,好生威风。”内殿珠帘后的杨皇后突然说话,声音苍老而威严:“连承王府公子都不放在眼里,说挖眼睛就挖眼睛,到底是你立了大功,仗了你的势了。”
燕靖予揽袍跪下:“请皇祖母明鉴,杨承业自作自受,在雍王府胡来,分明就是不将父王与孙儿放在眼里。况且,那位姑娘是孙儿带回来的,孙儿为她撑腰,理所当然。”
“怎么,那姑娘就尊贵成这副模样,比本宫侄子的一双眼睛还重要?”
杨皇后走出来,年过六十的她,穿着一身暗沉色的衣裳,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锐利的目光扫了燕靖予一眼:“让你把你父王都搬出来了,还理所当然,如此简单的事,非要闹得这般难看,左不过她区区孤女,真被瞧了,赏给你表舅就是了,你表舅出身承王府,难不成还配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