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257)
燕忱白不说话,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虽然杨皇后与太子有些自私,却也是人之常情,嬴氏势大,谁能得罪的起?
真要怪罪,只能怪罪昔日不曾提醒隆安注意分寸,别去招惹嬴鲤。
“你母亲可惜了。”太子故意说道:“这些年,你父王南征北战,雍王府全都由她操持打理,沈氏病故时,靖予还是个孩子,也是她照顾,虽沈氏与你母亲不睦,但你母亲对靖予也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说得燕忱白下意识的牙关紧咬握住拳头,心口更是万般疼痛:“他恨我母亲。”
“他恨你母亲,想必也是因为沈氏,毕竟沈氏病故,你母亲才被扶正,于他看来,是你母亲鸠占鹊巢才让沈氏病故的。”
太子故作可惜:“其实何必呢?十几年了,就算是养条狗,也该知道不能对主人张口才对。”
燕忱白心底的防线再次震荡,压在心中的气愤与怨恨几乎要喷出来。
太子摇着头:“可他不领情啊,被皇上高看便自命不凡,其实这些年,他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要是沈氏活着,他还不一定能这般风光呢,有得必有失的道理都不懂。”
“大伯。”燕忱白内心的愤怒已经把他的理智燃烧的七零八落了:“你乃储君,却把监国大权分他大半,可甘心?”
太子笑了笑,摇头苦笑:“皇上下旨安排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无奈越发让燕忱白恼怒:“皇爷爷历来都是偏心他的,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事事为他着想,即便他忤逆犯上,皇爷爷也能既往不咎。”
燕忱白话里满是酸气,失落难过根本藏不住。
“谁说不是呢。”太子拍拍他:“你是长孙,你母亲扶正后,你就该是嫡长孙。结果,唉...对你不公平啊,你还比他早几年跟你父王浴血沙场呢,受过的伤吃过的苦,比他多多了。”
燕忱白越听越委屈,这些话雍王从不会对他说,他深藏着对燕靖予的嫉妒,深藏着对老皇帝偏心的不满,但还是被太子说的明明白白。
“父王从不会和我说这些。”想起雍王,燕忱白心中又是一痛:“他总说对我们一视同仁,但他分明更喜欢靖予多一些,作为子女,本不该插手父母的事,可是父王冷落母亲,母亲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我看的真切。
他明明知道是靖予逼死了我母亲,可他半分怪罪都没有,甚至不曾去看过母亲,母亲出殡后我才知道,母亲自缢那一晚,他一直在沈氏坟前,他把我母亲当什么了?难不成母亲这么多年的辛劳他都看不见吗?”
眼见他眼圈渐渐发红,太子反倒不吭声了,杨氏是如何上位的他心里清楚,雍王这个弟弟他又最是了解。
长辈的恩恩怨怨,他历来不愿意掺和到小辈里面。
可是事与愿违,他的隐瞒,只会让手足兄弟互相揣测离心离德。
燕忱白再度崩溃,本就敏感自卑的他,根本经不住太子的话,在太子跟前就大哭了起来。
他还在嚎啕,燕靖予就来了,闻声并不靠近,只在远处等候,太子瞥见他,远远的飘了一眼过去。
燕靖予拿着几本公文,平静从容的接下他的眼神,不卑不亢。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燕忱白哭肯定是被太子戳了心窝子,目的就是挑唆他们本就千疮百孔的兄弟情分。
燕忱白哭够了才发现燕靖予来了,登时脸色越发难看,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从燕靖予身边经过时,燕靖予微微颔首见礼,他也直接无视。
“国事繁忙,你来做什么?”太子已经没了打击燕忱白时的和蔼模样,他儒雅仁厚的外表冷酷起来,比凶神恶煞之人更加无情。
燕靖予走近呈上折子:“有几件要紧的事,需太子过目。”
他已经记不清从何时开始,他对太子的称呼已经这般客气了,太子也不介意,从他知道燕靖予翅膀硬了,已经不是跟在自己身后需要指点才能做事的少年时,他对燕靖予的态度,就已经从看重变成了忌惮。
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他只需要一个能够被掌控的帮手,不要一个可以和他平分秋色甚至是越过他风头的人。
而这个人,还是个未弱冠的少年,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沉默着看完折子,太子说道:“可召大臣们商议了?”
“已经商议过了。”燕靖予尽量保持着恭敬,不给太子任何找茬把他踢开的机会。
太子脸色不善:“说完了就去忙吧。”
“是。”
他真走了,客套一下都闲麻烦,路上计划了一下手头的事,他往丞相府的方向赶去。
嬴黎的胳膊还没好,不能动武,但她找到了新的乐趣,就是做点心,嬴氏一大群女眷,整日里也无聊,知道她想学,一群人围着指导,到是勉强打发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