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220)
烨王对太子的挑衅不过是隔山打牛,燕靖予却是实打实的反击。
他找到了本该问斩的死囚,那任凭大理寺卿如何辩解都没用了。
果然,看过燕靖予的折子后,一直对烨王攻击太子一事不动声色的老皇帝怒火骤起,先是抓着折子紧紧一握,然后甩手就把折子直接砸在了烨王脸上。
烨王的眼角被砸出血,他本人立刻跪下,汉王也立刻跪下,事涉汉王侧妃赵氏的娘家,他不可能独善其身,大理寺卿赵志雄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连连喊着冤枉。
“那些人呢?”
燕靖予抱拳:“除夏家二房的人之外,皆以抓获,包括赵家的管家及其他涉案人员,全部归案。”
他出手迅速,赵志雄防不胜防,烨王更是惊讶,太子也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一直在旁边瞧着的雍王生出担忧。
“嬴相。”老皇帝直呼嬴岐:“去查问,朕等着结果。”
嬴岐从容不迫的应声出去,大殿上安静非常,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琢磨。
烨王鬓边满是冷汗,赵志雄更是已经吓傻,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无助的看了看烨王,似乎知道他不可能会救自己,立刻把目光放在了汉王身上,希望他看在汉王侧妃的份上,救自己一把。
但汉王只是默不作声的跪着,并不曾看他一眼,赵志雄越发心死如灰。
汉王对自己妹妹虽然不错,但远远不如对原配正妃那般真心诚意,前有太子休妻自保的例子,难保汉王也会如此。
嬴岐很快就回来了,但这段时间对所有人都是煎熬,紧张在静谧的氛围下越发显得诡异脆弱。
“皇上。”嬴岐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经臣查证,世子所言属实,赵志雄受贿私放死囚,草菅人命并非妄言,涉案死囚总计是十四人,皆以抓捕归案。”
众臣唏嘘,烨王更是放弃的闭上了眼睛,赵志雄连连磕头,将地砖磕的‘咚咚’直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糊涂啊,皇上饶命。”
老皇帝脸色铁青,压抑着怒气,却一时不曾表态,太子也沉默着,不曾对此开口追责。
燕靖予瞧着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朝廷的威信本就已经岌岌可危,这件事一旦弄得人尽皆知,只怕许多人会以此为由起兵。
即便事态并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会如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
“皇上。”沈毕站出来:“赵志雄犯下如此大罪,还请皇上严惩,以儆效尤。”
老皇帝依旧沉默,愤怒并没有冲毁他的理智,他正努力寻求着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要把事情闹大,最好能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大臣都闭嘴,最后不了了之。
“皇上。”太子说话了,他与老皇帝在某些时刻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儿臣以为,赵志雄所为罪恶滔天,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只怕会动摇国本,为此,需慎重考量。”
他的话算是将这件事的处置基调定下了,杀赵志雄,却不能以草菅人命来杀,最好能寻个由头把人处置掉。
这样既折了烨王的实力,也不会动摇人心。
有了他的话,太子一党的大臣便开始想法子了,烨王一党的自然也不敢闲着,赵志雄虽死,但只要他和安国公一样承担下所有的罪责,那最起码不会牵连其他人。
他们都在想法子,老皇帝也在想,一片抓耳挠腮中,身姿挺拔的燕靖予就静悄悄的看着他们所有人,越看,心里越是一片失望。
当一个朝廷的所有人都在掩盖真相的时候,他这个坚持公允真理的人,反倒成了异类。
嬴岐和雍王也在瞧着燕靖予,他目光中的失望,以及藏在失望背后的愤怒,几乎就要爆发出来。
但他没有爆发,他在压抑,还心存希望的想要叫醒这一群装睡的人。
“皇上。”他抱拳,从容且坚定:“臣以为,赵志雄一事,按律当满门抄斩,所有涉事人员需按律问罪,不可轻纵,若是宽容放纵,如何取信于百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不可心存侥幸。”
他将所有人的心思袒露,到让好些心存侥幸的人羞愧。
老皇帝冷眼看着他,仿佛他是比赵志雄更为可恶的人,眼神中的威严冷漠,死死压制着帝王盛怒:“不惜动摇国本?”
“不惜动摇国本。”燕靖予抬头,坦荡迎上老皇帝的目光:“取信于民,才能立威于民。”
老皇帝拍案而起,众臣慌忙跪下,唯有嬴岐沈毕和雍王三人陪同燕靖予一同站着。
沈毕与雍王到也算了,瞧着嬴岐,太子心中警铃大作,在他的印象里,嬴岐与燕靖予一向不和。
即便燕靖予与嬴黎走的近,嬴岐也不曾在政见上支持过燕靖予,所以他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