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111)
嬴岐笑眯眯的给她拿了杯清茶顺食:“开国之后了,时间因由结果书上都没有记载,但事后姑姑安阳无恙,晚辈想,只怕因为这虚无之剑,太祖难以给姑姑定罪。”
“简直了。”嬴黎拍案:“这史官能不能靠点谱,说我干坏事的时候记录的就跟躲我床底下亲眼所见一样,怎么一到这种大问题就写的不清不楚了?”
嬴岐看着她:“姑姑若真想知道自己的一些事,不如去看自己的传记。”
“就那个记载了我毕生功劳的十二本书?”
“嗯。”
“不看。”她想翻白眼:“你觉得我看的懂吗?”
嬴岐愣了一下,略有几分尴尬:“那不如,晚辈先教姑姑认字?”
认字...
“我不!”嬴黎抵触的很:“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让我描红认字?”
嬴岐满头大汗强颜欢笑:“不描红也是可以的,能看懂就行了对不对?”
老头儿这么努力的哄着,嬴黎勉强答应了,吃饱后去教嬴淮弄了两下虚影的事,就让他自己练,自己则规规矩矩的在屋里听着嬴岐念书。
老头儿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念,慢慢悠悠,声音沉沉,还没念两页书,嬴黎就趴桌上睡的吹鼻涕泡了。
“唉!”嬴岐叹着气放下书,轻手轻脚的出去。
嬴淮停下来看着他,说道:“父亲,你念书一向催眠,姑奶奶又不是个例,还没习惯吗?”
“逆子!”嬴岐扬起拳头要揍他,想想又算了。
他一直以为是子孙不成器,所以才会在他教书的时候睡觉。
现在连老祖宗都被他教睡着了,可见问题在他这。
难过,郁闷,老头儿被打击到了。
接下来几天,嬴黎被关在丞相府,嬴岐说她出了风头不宜出门,丞相夫人说她伤了不宜出门,嬴淮则说他还没学会那个耍帅的招式,不让她出门。
有他们三个拦着,嬴黎哪也不能去了,无聊的待在丞相府,花半个月的时间学了十五个字,把嬴岐感动的不行。
一天学一个字,也算是孺子可教也。
对着她那一手狗趴体,嬴岐安安静静的欣赏了大半天,嬴黎无聊的坐在桌子上翻他面前的公文。
“老头儿,你事情这么多呢?”
“晚辈身为丞相,六部百司的事都要管,自然事情多。”嬴岐把她的字仔细折起来:“姑姑可看得懂?”
嬴黎认认真真的瞧了一会儿:“我认得两个字,军饷。”
她可没少找燕王要钱打仗,属这两个字写的最好。
“姑姑说的没错,这本公文说的就是军饷的事。”嬴岐笑的很和蔼:“这些驻守各地的将军统领要钱的时候最勤快,平日里让他们清点各地士兵人数,却磨磨唧唧。”
嬴黎盯着公文上的数字看:“这么多钱,得有个...八万六千多人吧。”
“多少?”嬴岐以为自己听茬了。
“八万六千多人呀。”嬴黎指给他看:“没算错吧,昨天我才问了嬴淮现在当兵的每个月多少钱呢。”
嬴岐忙把公文拿过去瞧,瞧过后起身去抱了一个大册子过来,细细的一阵翻看抬眼瞧了瞧嬴黎:“姑姑觉得,这么多钱,具体能到多少?”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每次多要几百两银子也没事,朝廷要查,就说是清粪拉水的钱,这玩意儿难算账,朝廷知道了也难管。”
她一脸嘚瑟的挑眉:“这招可是不少人学我呢。”
嬴岐看着她,笑了:“姑姑也贪污过。”
“这算什么贪污?”嬴黎不服:“你是不知道,我们当初吃的都是米糠和没筛过的玉米面,粗糙的剌嗓子,重伤的人根本吃不下去,我多要几百两银子去买几斤大米和豆子,让人磨了面留着,遇到重伤的,就着野菜煮个糊糊,也算是补身子了。”
嬴岐又心疼她了:“当年日子不好过,姑姑吃苦了,我记得今日厨房炸了肉松酥饼,姑姑不如去尝尝。”
“嗯哼?”她麻溜的滑下桌子往外走:“肉松酥饼是什么?”
她刚出去嬴淮就进来了,见嬴岐在核对前几个月送上来的名册,凑近了看:“父亲,怎么了?”
“八万六千一百二十二人。”嬴岐盯着册子上的数字:“只多出来三十两银子。”
嬴淮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直到嬴岐说话:“你走一趟虎贲军,问一问虎贲军每年的清粪供水要花多少银子,不要听他们报给你,自己去查。”
“是。”嬴淮也不多问,立刻就走。
隔天,嬴岐弹劾的折子又送到了老皇帝手里。这一次,他弹劾的是烨王手下五处大营虚报军饷,连同一个月前承恩伯府与安国公府贪污军饷的事,这已经是第二件在军饷上做文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