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也仔细地将刚入脑海里的回忆理顺了。
现在的时候约莫是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的三个月后。
新上任的县官乃是她的旧交沈文远的门生,年前中了进士,考来了探花,偏生不愿意进翰林,非要来这个穷乡僻壤历练当个小县官。
为的,就是方思文。
这新县令是极其敬重方思文的。
故而在仲寒之时,就把方思文请来了府中。
好一番酩酊大醉。
方思文喝得烂醉如泥,又信了她的安排,于是就歇在了县令府上。
可谁知……
呵,这一转眼醒过来就跑到飘香楼里那花魁的床上去了?
花魁明月……
原剧情中那位害得苏然妻离子亡的男人。
当年她做任务时还没有这位花魁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如今八九年都过去了,明月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她的不痛快。
方思文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就说她好端端在县令府,莫名地出现在了飘香楼,这事就不一般。明月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能将她从县令府里带出来不成?
方思文深吸口气。
再抬眸时,已经到了方宅门口。
守门的侍卫打着哈欠,随意地瞥了眼大街上的人,不期然地看见了石狮子旁的女人,顿时大惊,“主子,天这样冷,您怎么就穿这点……”
另一人也赶紧迎了过去,“是啊,您不是去县令府了麽,怎么都不招个轿子回来?”
方思文摆了摆手,哪儿有那样娇气。
“主君醒了么?”率先问的,当然还是她金贵金贵的小夫郎。
侍卫们摇摇头,“没看阿雪出来走动,应当还未起的。”
方思文颔首,“命人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解酒的汤也做一些。”
“是。”
她们只当方思文是冷了,便赶紧遵命去了。
方思文信步走进方府,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心头一紧。
当年未能与小夫郎白头偕老是她的遗憾之一。
而现在……
总算能亲眼瞧见他脸蛋不复嫩滑,白发也已苍苍,却还偎在自己怀中唤她妻主的模样了吧。
方思文低声笑了笑。
罢了,还早。
还有好几十年呢。
……
等苏然睡醒的时候,方思文已经洗去一身酒气躺在他身边了。
一睁眼就能瞧见本不该在府中的妻主,苏然也有点欢喜,朝她怀中钻了钻。
这动静自然闹醒了方思文。
脑子里清明起来的时候,小夫郎已经伏在她身上,含着她的唇作弄了。
“这是干什么呢?一清早的,想要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清晨特有的撩人的诱惑,伸出手掌,轻轻捏了捏他圆翘的屁股。
苏然眼睛一眨,似乎没听懂,等反应过来脸颊就有些羞红,“要什么要,才不是想要!”
赶紧从她身上爬下了,却又一不小心按上了那柔软的胸,吓得他不知所措地跌了过去,被方思文一拉,复又在她身上趴好。
苏然徐徐吐出一口气,忽地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打量她的神情。
方思文被小夫郎压着,反而餍足。见他胡乱地瞅着自己,勾唇道:“想什么呢?”
小呆瓜歪头,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方思文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怕我又失忆么?原来你竟然是这样不信我的啊……”她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
可惜身上这人也十足了解她,不再吃她这一套,轻哼:“是呢,不信。”
“宝贝……”
听见熟悉的唤声,小夫郎才开心地弯了弯眸,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不用做任务了,要好好陪着我才是。”他抬手捏她的鼻子,“知道么?”
“是。仅凭小夫郎的吩咐。”抓住那只爱作弄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气氛霎时变得暧昧起来。
她的手伸探进那里衣。
“唔……”
声音低沉地在他耳尖出勾兑,“宝贝,还早呢,要不要?”
苏然脸颊通红,像一只被蒸熟的小虾子,倒也不腼腆,小手也往她腰上撩拨,眼中水光粼粼,“要……”
接着,便是一室春情,纵那屋外大雪纷飞,屋内仍纠缠缱绻。
……
直到日头已起,阿雪小声来唤,方思文才迷糊地抱着人醒了过来。
“宝贝,该起床了。”她在他耳廓处低语,又亲了亲他耷拉着不愿睁开的眼皮。
“嗯……”苏然在她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几时了?”
“约莫卯时了,今日不是说要去见见新铺子里招的工么?”
“嗯……”小夫郎打了个小呵欠,这才算是醒了过来,见身边的女人已经坐起身了,他微微一靠倒在她腿上,撅了撅嘴,“原以为再回来这里是来做你方家的主君让人伺候的,怎么一回来你就要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