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雁声身正不怕影子斜,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就是不想把宋矜和李文克牵扯进来。
“我和王路去就可以了,你俩别瞎掺和。”罗雁声拉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回座位去。
宋矜摇了摇头,“不用,身为当事人当然要在场才行。说不定是因为我和罗雁声关系比较好,他才偷偷把考题交给我。你说是不是,王老师。”
“宋矜!”罗雁声加重声音。
宋矜还没回答,王路先一口说了好。
无可奈何,罗雁声只好带着宋矜两人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
等三人一走,九班一下炸开了锅。
“小罗哥哥真的会泄题给宋矜吗?”
“不可能,罗哥不是那种人。”
就连班里话最少的女生肖葫,都忍不住开了口:“不是的,罗老师不会给宋矜泄题。我看见了,那上面的题都是宋矜自己写的。”
“对啊,我也听李文克说了,宋矜要给他押题。”
“王老师怎么不问清楚呢,罗哥不会干这种事啊!”
“就王路?平常时时刻刻把自己学历挂在嘴边,我听都听烦了!”
“我觉得王老师不对,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钱读得起书。我家乡有个特别聪明小孩,因为没有父母早早就辍学打工了,他也很想念书,但是没有钱。罗哥在学校已经很努力了,在外面兼职也没有耽误上班。他这么努力地赚钱,王老师不应该这么说他。”说这话是个文文弱弱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声音温柔,在班里人缘挺不错。
“等等——也就是说,宋矜押得题全对了?”
“卧槽!太神了吧!”
“应该是真的,我以前听李文克说过,中考试卷也给他押了,题型对了不少!”
高一九班这事闹得太大,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全年级。
彼时,罗雁声一行人已经站在了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老头儿的家就在学校,走两步路就到了,平时也会在办公室待到学生放学。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当视线掠过罗雁声时,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罗雁声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尖,将头低了下去。
他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飞来横祸。
他自认平时本本分分,也没得罪过王路,怎么就闹到校长干爹面前了呢。
“说吧,怎么回事。”校长老头儿严肃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是罗雁声知道他嘴硬心软,宋矜又对谁都漠不关心,王路则兴奋得注意不了那么多。只有李文克,在老头儿面前缩得跟个鹌鹑似的,双腿还在不停发抖。
王路把作业本拿到校长面前,哈着腰说:“校长,是这样的。罗雁声把这次月考的数学考题泄露给了宋矜,刚好被我抓到了,他们还拒不认错。我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把他们带到您面前。”
闻言,老校长眉心一皱,眼神像钉子一样,看向罗雁声,“真的?”
罗雁声耸了耸肩膀,“没有,这是宋矜自己猜到的。”
老校长还没发话,王路便插嘴道:“您听听,他已经不想狡辩了!这次的考题是我和高一的吴老师一起出的,特意选了一些比较复杂的题型,别说宋矜一个学生了,就算换成老师,顶多只能押对百分之七八十,宋矜怎么可能就错了两道题?”
“罗雁声,他说的是真的吗?”老校长沉着脸问。
罗雁声认真地解释道:“校长,我没有给宋矜题目。如果我给他题目,仅仅只是能让他考出高分,并不代表他的学习会进步。而且,我觉得宋矜并不需要。”
王路接着又说:“校长,罗雁声他连初中文凭都没有,肯定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您不要听他胡说。这种人就应该严惩他,让他认识到学校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不是他这种人应该来的。”
“把嘴闭上,我在问罗雁声。”他屡次三番插话,让老校长十分不悦。
王路脸一僵,立刻安静了下来。
李文克这小屁孩傻得很,看见王路吃瘪,竟然噗嗤笑出了声,虽然他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被其他人听见了。
老校长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好在老校长没跟他一般见识,眼神看向宋矜,问道:“宋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问到的宋矜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瑟瑟发抖的李文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明天下午考试之前,能请王老师重新出一套考题吗?如果我能押对百分之八十,您就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后,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读一千字以上的检讨给罗雁声道歉,可以吗?”
老校长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不错。我不冤枉也不放过,就按宋矜说得办。王老师,一天的时间重新出一套考题,你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