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把世子惹哭了+番外(172)
那属下悄然抬手擦了一擦自己的额头,也不知是擦去方才那些水,还是隐隐的冷汗。
掌司大人难道怀疑上了他?
他捂着伤口有些惊疑的想着。
因着自己的心事,他便慢了几步,并没有迅速跟上君宴的步伐。
君宴不知何时已然收起了唇角边的弧度,一双眸子里覆着一层淡淡的冰霜。
他也不去管后面的人如何,待行至一处半山腰处的时候,他足下脚尖一点,瞬息间便飞身上了瀑布上。
天然的水帘被人影撕开,他的身影在扭曲的水幕之中消失。
涉水而来,身上的衣物却未曾湿个分毫。
君宴拍了拍袖口处沾上的一分灰尘,唇角带笑的往里面走去。
原来那瀑布的水帘后面,便是御审司所在的地方。
长长一条的宽道内,每隔三步便是一个站守的人,瞧见他的身影,也只是纹丝不动的站着岗,不出半点声音。
这便是在这里的规矩,不管是谁来,都要保持绝对的安静。
进了御审司,第一步就是学会少言多做。
君宴走至最内里,却是一道十分敦厚的石门。
石门上还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壁画和动作,他抬手将手放在一处浮雕上,手上轻轻一扭,石门大开。
啧,居然还是老样子,看来那小子还真的是够懒的,连机关都懒得换一个新的。
君宴打开石门的时候,嘴上啧了一声,心中暗自想到。
第250章
可惜你不敢
石门内是一间类似刑房一般的屋子。
屋内的墙壁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地上和墙上都洒落着一些陈年血迹。
君宴一步步走近。
三间大大的牢笼就摆放在最里侧,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牢笼那可不是一般的沉重和坚固。
没有专门的钥匙,要想从牢笼中出去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三间牢笼之内却只有一间关押着犯人。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他低着头抱着双膝坐在角落,脚踝上锁着铁链,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发出声响。
君宴在他的牢笼前停下脚步,他低眸看了一会,末了,扯开唇角笑了一下。
“绍言,好久不见。”他缓缓蹲了下来,语气中的熟稔和微末的怀念仿佛是在对一位老友说话一般。
可不就是「老友」吗?
当年他奉帝王之令前去逮捕绍言,却被他身边的一个神秘的男人所伤。
若不是他命大,他恐怕就不止是伤到脸上了。
说起来,当年那个出现在绍言身边,神秘莫测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况且,那个人出现的莫名其妙,也消失的莫名其妙。
要想知道他的消息……君宴蕴着半点笑意的眸子漠然的落在绍言身上。
绍言一定知道那个男人的消息吧。
牢笼内的绍言听见熟悉的男声,从埋着的双膝间缓缓抬起了头颅。
平心而论,他长得并不丑,甚至清秀的有些过分。
即使是现在落魄的模样,也能看出他平日里定是个唇红齿白的男子。
他秀气的眉间在看见君宴的脸时,顿时一皱。
他换了一个姿势,侧过身坐着,手中和脚踝上的铁链便「桹桹」作响。
绍言微微阖起双眸,语气不冷不热:“还真是让人羡慕,从焦作那种地方回来,居然都没死。”
他话语中虽有羡慕二字,却丝毫听不出半分的艳羡。
反倒是有一种遗憾,似乎有些惋惜他还活着。
君宴闻言,一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他摸了摸下巴,说道:“还好还好,老天爷不愿意收了我,我也没办法。”
说着这等欠打的话,末了还要故作可惜的叹息一声,简直是不要太欠揍。
绍言冷笑了一声,“说那么废话作甚,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他都已经从焦作平安回来了,想必那边的寨子也已经不复存在。
想到这一点,绍言眉尾扬起几分戾气。
焦作是他们两兄弟最后的据点,如今那方也被尽数捣毁,最后的积蓄力量都没有了。
真是令人气愤!
最可气的是,有朝一日,他居然也会被人困在这种牢笼之中。
绍言心高气傲,对于如今的境地可谓是十分的不满。
可惜就算他再不满,如今他也只是一个俘虏。
他也明白他能够活得现在的原因,无非是他们还觉得他身上有别的作用。
他绝对不会如他们的意的!
“你若是真的那么想死,咬舌自尽,撞墙而亡,亦不是不可。”
君宴还未回答,从他的身后,却传来一句冷漠至极的话语。
“可惜你不敢,否则,也不会苟且性命到如今。”邢夙挑眉,看向他的眸子中是不加掩盖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