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月光爱上我(75)
“想淋雨。”
程京泽听见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男人的低笑,“抱歉,喝多了。”
程京泽有些惊讶,总觉得喝醉撒酒疯的事和简裴搭不着边际,他们聚一块时总在谈艺术,因此在他看来简裴是个很有文艺成熟范的大叔,做不来这样的事。
他问:“简先生心情不好?”
“不愧是灵魂伯乐。”简裴笑说。
程京泽站了起来,迫不及待想淋场雨,让自己清醒一番,简裴的存在就像是萤火虫,微薄的光亮,让他臭味相投的艺术突然连接生活,淋雨也成了一种乐趣。
灵魂知交,不过如此。
他穿着鞋问:“在哪?”
“玉溪站。”
程京泽开走了纪淮的车,十分钟的车程,将兴奋的浪潮层层递增。
雨势不大不小,远方却是朦胧,简裴看见他来,收了雨伞,雨珠顺着发梢滴进了眼睛,划到下巴的雨珠有些咸,相视一笑。
程京泽骂他:“疯子。”
简裴冷笑:“你也不赖。”
待到浑身湿透,月亮西沉,简裴打了个喷嚏。
程京泽依旧骂他:“疯子。”
话罢,两人走到了原点,简裴捡起方才丢在地上的伞,扰了扰湿透的外裳,朝着前路走。
程京泽在车里按喇叭,降下车窗,把头探出去道:“上车。”
简裴回过头,车灯晃到了眼睛,怔了几秒,坐进了副驾驶,刚要开口说话,程京泽就打断他,“不麻烦,别客套。”
简裴笑了笑,恢复平日的儒雅,将腕处的袖子往上挽了两截,“我浑身都是湿的,你得洗车了。”
“没事。”程京泽系上安全带,“这车不要也罢。简先生住哪里?”
简裴眉毛抽了一下,“荼蘼小区。”
“坐稳了。”程京泽踩下油门,车子似箭般飞了出去。
到了地方,简裴怕他感冒,请他上楼洗了个热水澡。
程京泽吹头发时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三分,恍然失笑,侧首问:“简先生,喝酒去?现在这个点,酒吧气氛刚好。”
……
推杯换盏,程京泽喝得不多。
简裴给他打电话之前就喝过点酒,返场再来,倒是他先失态了,藏心话都被烈酒烧了出来。
“所以你们认识了十五年。”程京泽晃着高脚杯,目光怅然,“那她结婚了吗?”
简裴苦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常。”程京泽安抚性地拍他肩膀,问他:“单恋得不到回应那十五年里,你都在想些什么?”
简裴想了一会,如实道:“大脑空空。”
“那就不对了。”
“怎么才算对?”
“当然是展望未来啊。”
“说得轻巧。”简裴手杵着额角,眸光流离着,不知道在想谁。
“看来我比你幸运,少了五年。”
简裴嗤笑一声,许是酒意上天,儒雅的人居然说荤话:“你十年前,下面还没开始长吧?”
“……”
“算了,拜拜佛吧。”简裴走进吧台,让调酒师给他拿了香,点燃后又开始虔诚念叨着愿望,“菩萨保佑,万事顺意吉星高照…”
调酒师:“…老板,说了多少次你都不听,这是财神爷。”
程京泽:“……这明明是月老。”
“啥?”调酒师忽然发现金像的指尖有条红线,愣了愣,“那这月老指定不灵。”
程京泽电话响了,他抿了口酒点接通,手机贴在耳边。
“你什么事?”
对方听见他这头嘈杂的音乐声,低沉的声调染上愠色,“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程京泽勾唇,偏要跟他唱反调,“听不清,不回去。”
说罢,挂了电话。
简裴在月老的金像前念完七七四十九个愿望后,酒醒了不少,这才问起他手上的伤。
程京泽原本不想说,但吐出一个字后,发现自己在哽咽,十年的所有难过被他悄然咽入腹,他需要倒一倒垃圾,至少向人倾诉两句。
“还记得上次那个人吗?”
简裴想了一下,揣测他指的是纪淮,点了头。
“他朋友是我朋友的炮友。”
简裴挑眉。
程京泽接着道:“他朋友和我朋友当了十年炮友。”
简裴原本还以为朋友就是指他自己,听到是十年,笑容一滞。
“我朋友死了。”
“这……”简裴冷静地想了想,沉吟着问:“他呢?”
“订婚了。”程京泽笑得洒脱,“这不是最可悲的。可悲的是我朋友只是被他朋友当成爱人的缩影,我朋友稍微离开他朋友的视线,他朋友就会生气,愤怒甚至性暴力。”
“那…他朋友有没有可能喜……”
“不可能。”程京泽厉声打断他。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