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是有点可能的。”
衡霜说的口干舌燥,体温在酒意的晕染下又热了好几度,她打着哈哈道,“掌门师兄可还有事情,我有些困了。”
衡君闻言就严肃了起来,只不过衡霜因为低着头,没看到衡君的神情。
“为兄想认真问你一件事情。”
衡霜闻言抬起了头。
“风容是不是修了魔道?”
衡霜拍着额头的手一顿,她缓慢的放了下来,握住了身旁的酒壶,眼神有些闪动道,“掌门师兄是如何知道的?”
“刚猜的。”
衡霜无奈一笑,“掌门师兄也学会诈人了。”
“你被迷晕带进了魔界,不止毫发无伤而且行动自由,除了风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毕竟你是镜灵仙尊,带你进魔界跟带了一个移动炸//药一样,谁没事会做这等蠢事。”
“掌门师兄你是在夸风容厉害还是在贬他愚蠢,我怎么就听不出来你的意思。”
“你自己心里有数,少与我胡乱瞎扯。”
衡霜不想说话了,她抬起手来就准备将万象镜收回来,却被衡君打断道,“二师妹,我还没说完哪!”
“你怎么就那么啰嗦,赶紧的,我困着哪。”
“风容做了魔尊,他若是呆在魔界,不与仙道为敌,我们全可当没有此事,毕竟那是他们皇魔一族的家事,可他若是对仙道有碍,你便万不可再与他牵扯上任何关系。”
“此事我自有思量,掌门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是你亲手养大的,我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正因为他是我亲手养大的,我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
“若是走到那一步,你当如何?”
“他不会的。”
“我说的是如果。”
衡霜忽的禁了声,她拿起手中握着的酒壶,将剩下的小半壶酒一口饮下道,“我会亲手杀了他,绝不会让凰云仙宫因此在仙界落下口舌。”
“小霜,非是为兄要逼着你,你若要寻良缘,需得是良人,魔族只会毁了你这一千多年来的修行。”
衡霜将万象镜收回了衣袖里,衡君的话她一清二楚,可她又真的做得到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这离月圆之夜又不剩几日了。
她重新幻出了一瓶楚玉香,窸窸窣窣的又倒满了酒杯。
风容的寝殿黑成了一片,寂静的仿佛遗失了百年的殿室,一点人气都没有,只是在这般寂静里忽然有矮小的身影踏着月色推开了殿门,随着殿门“吱呀”一声,门外的清辉洒进了漆黑的寝室里。
风容阴郁的双眸抬起,他冷语道,“你不好好待在她身边,来这里做什么?”
矮小的身影置若未闻,他走近风容身边,双手捧出了一团淡淡的魔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气渐渐浓郁起来,衡霜与衡君谈话的身影出现在魔气里。
“我说的是如果。”
“我会亲手杀了他,绝不会让凰云仙宫因此在仙界落下口舌。”
风容阴郁的神情带着些残忍,他将手中的酒杯甩向那矮小身影,酒杯凌冽的划过身影旁,落在其后,清脆碎响。
“你想说什么?”
“是想告诉我,你比我了解她,还是想告诉我,我做的这一切她都未曾在意过。”
矮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全然没将此刻发着滔天怒火的风容放在眼里,他就静静的站在风容身旁,平静的像水一样毫无波澜。
“滚。”
“滚!”
矮小的身影转身离开,就像来时的那般平静,他走出殿门时看了一眼月亮,月亮洒了他一身的清辉,这软萌可爱的模样正是原本该安睡在寝殿里的糯糯。
清风拂面,不知几时又几分。
衡霜醒来的时候已至午时,昨夜她喝的太醉,已完全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的寝殿里休息。
酒意烧的她喉咙干燥,她扒拉着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喝完一杯觉得不甚解渴,复又倒了一杯,喝完之后还是觉得喉咙烧的慌,她拿起茶壶直接倒了起来。
眼见着喝的差不多了,她将茶壶放了下来。
只是定睛一看,糯糯正站在殿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发着呆。
“糯糯,你干什么哪?”
“爹爹是不是生气了?”
“啊?”
“不然爹爹为何将娘亲和糯糯关在这里?”
“关在这里?”衡霜不明觉厉的走到糯糯身边,她用手试着想推开门,结果被一道沾之既黑的魔气禁制将她给挡了回来。
......
衡霜嘴角抽搐,谈不拢也不至于这样吧。
昨夜才被说了自由自在,今天一觉醒来就被禁止出入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衡霜掌心凝聚起灵气,一掌拍到了禁制上,禁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