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逆转[快穿](270)
是入鬓长眉,而非贵女们常画的柳叶眉。
又替她涂水粉、口脂。举止有深情,底色是薄凉。
他替她妆扮好,自己先看的如痴如醉了,又将她转到镜子跟前,问她好不好看。
解珩甚至记得她为妃那些年常画的妆容。
心酸和感动非常克制的爬上她心扉,但她是个冷心人。冷心人眼中闪过一点亮晶晶的流光,那滴泪最终没有坠下来。她慢慢靠在解珩肩头,回了他一句好看。
“是啊,朕的阿兰最好看。”
解珩听了,揉了揉她的头,让她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发型更乱了。但解珩却喜欢她这自由到肆意的样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红衣一滑,香肩半露,
这一刻,苍葭相信,这是他最接近幸福的时刻。
翌日,苍葭照例去翊坤宫理事,顺便与淑妃闲话。
太医院那边来了人,说贤妃娘娘昨儿受了寒高热不退,要请太医。
是的,协理六宫就有这样的好处,妃嫔抱病、月银、衣裳、首饰等一应日常都要过她的,虽然她没有决策权,但她有干预权。
就比如,明贞要请太医她拦不住,但她是有权利以担忧她的病感染到小皇子为由,将明贞挪出去的。
宫斗这件事,她是真的懂。
白昼天光里,淑妃打络子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看她。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苍葭也知道,她是想说,别做那以德报怨的蠢人,别放过她。
她当然不会做以德报怨的蠢人,也不准备放过明贞。
并非因为明贞曾要了穆清性命,而是她视明贞为威胁。
太医院的人只是照规矩来与她报备一声,她也未阻拦什么,甚至还问了问明贞的病情,好好地嘱咐了太医院一通,只说务必要殷勤。
待太医院人走了,苍葭这才收起手头的事与淑妃道:“我如今各种事情,千头万绪的,想请姐姐做个帮手。”
苍葭以为淑妃总会思量一二,谁想她竟想也不想,一口应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说得上帮呢。”
“那就多谢姐姐了。”
“说不上一个谢字。”
淑妃性情平和,万事不争,此次行事更在她意料之外。苍葭自认是个不缺观察力的人,一时竟也觉得看不懂了。
因为看不懂,她便留了个心眼,只分与淑妃一些琐碎又不要紧的活计,不过她在明面上却不亏待淑妃,还是求陛下下了旨,正儿八经地昭告六宫淑妃从旁协理兰贵妃,共理六宫事。
明贞病到第三日,她身边的宫女去乾元殿喊门,那一晚解珩照例在大殿中同她嬉戏,其实她是好酒的,但知道眼前这是个要做明君的人,轻易不会饮酒。
不过香薰的久了人也醉,这季节竟有樱桃,她拿樱桃佐酒,却一口也不分给解珩。
但解珩就喜欢她这乔张做致的做作,从她的嘴里抢了樱桃,两人正是情浓时,解珩只觉得自己像溺在水中,昏昏沉沉,又无限欢欣。
“陛下,陛下,娘娘要不行了,求陛下垂怜,去看看我们娘娘吧。陛下,陛下,求求陛下了!”
春天是没什么风的,那宫女的声音又凄厉又绝望,刺破了长空。
解珩心里还是有明贞,想要起身去看看,却被苍葭缠住了。
“陛下不是说,以后都不叫臣妾受委屈吗。”
解珩听了,挑起她的下巴,他那双凤眼含情,色而不淫,苍葭少见这样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在这酒醉的微醺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情动,当是激情。
“如今这宫里,谁敢委屈朕的贵妃?”他的声音低沉,极惑人。
“储秀宫的人都明目张胆的上门来闹了,今儿能叫她们把人请走,明儿臣妾就是这满宫里的笑柄!”
她只不依,缠着解珩。
“好,那就不理。”这也是个狠心人。
剥了她的衣裳,任外头那绝望女声如杜鹃啼血,也只是这春夜里毫无用处的陪衬。
这一夜,贤妃明贞未等来她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情郎。
这一夜,兰贵妃穆清殿前承宠,与君尽欢。
这宫里有无数个女人,却只能围绕着这一个男人。
这一夜,江佑漏夜来翊坤宫见淑妃。
他依旧是满京里叫人心惊胆战的权宦。
他握住淑妃的手,用一种近乎冰冷地语气提醒淑妃:“娘娘,这一步走出去,就不能回头了。”
淑妃凄然一笑,她看了江佑一眼,就这一眼,叫江佑觉得,这位不受圣上喜欢的娘娘其实也未必全无可取之处。
“家族许我回头吗?”
解珩常常特许苍葭在乾元殿留宿,今晚也不例外。那储秀宫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乾元殿的宫人轰走了,苍葭于是搂着解珩一觉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