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偏说自己身子骨好的很, 不会得风寒,与她争论不休。
这让萧娓安有些生气,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要摇床的意思, 也没有在上床的时候抱住他,只是故作冷漠的睡在床里。
沈悸北委屈又不安, 两个人明明躺在一起,她却不搭理他, 也不看他, 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早已尝过被呵护的滋味, 怎么忍得住突如其来的冷落呢?
明明一直是被她容忍着呵护的,只是因为他想去参加冬猎,她就生气了。
不理他了……
“娓安。”
夜越来越深,可是他一点都睡不着,房间没有放碳,没有烧地龙,之前是他想借此与娓安靠的近些,就没让娓安装。
可是今天娓安不抱着他了, 离得远了,他又觉得好冷啊。
娓安体热他体寒,两个人不正合适吗?
这样想着,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面前的人身形晃都没有晃一下, 他不由的凑近了,只听到那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沈悸北:……
太委屈了,他在这边这样难过, 她却睡着了?
“你怎么这样呢。”
一声不满的嘟囔,飘散在深秋的凉夜。
他只得将自己慢慢贴近萧娓安,从她身上汲取那一点热度,又将脚放到她腿上,从后面轻轻把人抱住。
床上穿单衣的女人嘤咛一声并未醒来。
等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萧娓安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明明是两人离得很远,互不干涉的样子,今天他就滚到了她怀里。
她小心的将手拿开,尽量不想碰到他,大概还是动作有些大了,冷风灌了进来,这人迷迷糊糊就要醒了。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握上她的小臂。
“几时了?怎么起这么早?”
他这样迷糊,像是忘了两人昨晚有些不虞,将头靠在她小腹上,一派依赖的模样。
“到你早朝的时候了,起来用些午膳吧。”
“哦,好。”
沈悸北紧贴着她起身,爬到一半才想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手顿时僵住。
转过头怯怯的看着人。
萧娓安知道他在等些什么,既然他非要去,她也不再拦着,昨晚两人一起睡觉其实她也难受的紧,早习惯了怀里有个人抱着,突然就没了,总会觉得陌生,也是瞪着眼睛过了好久才睡着的。
“你若要去,自己准备些东西带着吧,若是着了凉,我可不管你。”
说完后她就下了踏。
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沈悸北眼睛一亮,没等萧娓安走多远,就感觉到了身后沉甸甸的。
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头靠在她的颈窝。
“娓安你真好。”
萧娓安:夫君你真肉麻。
她拍拍人揽着她腰的手,“该去上朝了,过来吃早膳,昨儿有人告到我这里,说你从不去轮勤,当少卿跟你从前不太一样,总要上勤的,你今日便去一趟吧。”
“嗯,好。”
沈悸北轻声答应了。
其实是不想去,又不敢与她说,只好应下来。
等把人送走了,萧娓安去了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信,又拿出一个荷包塞在信封里,紧接着递给白苑,“你把这信送去王府。”
白苑领了信过去,萧娓安又打开书卷坐在椅子上翻着书。
一个月很快过去,天气越发的寒冷。
每次沈悸北去上朝萧娓安都会替他准备好厚厚的披风,里里外外都是好看雪白的狐毛,暖和的很。
本来府医有嘱咐,这样的天气,还是不要让郡马出门的好,否则很容易染了风寒,但是他又坚持,每日每日的上早朝去大理寺轮勤,即便看着人疲惫了些,精神到底是好的。
萧娓安开始着人收拾行礼,里面的衣服几乎都是沈悸北的,沈悸北要带的东西又厚又重又多,还占位置。
她则因为平日里不怎么觉得冷,便是冬天穿的也不太多,况且是打猎,衣服多以轻便为主。
“这盒首饰也带着吧。”
外头不比家里,萧娓安一切从简,只准备了几样各色的发带,并一些简单的头饰,刚刚突然想到沈悸北簪着玉簪的模样,也好看的紧,不如把这盒玉簪子都带上,好让他选。
“少夫人,少夫人,大夫人让我赶紧请您去主院,您快去主院看看吧!”
从门外倏地冲进来一个绿衣丫鬟,那丫鬟扒拉着萧娓安的手,语气急切的不行。
她只好放下手里质地上好的棉衣,转身对那丫鬟。
“何事慌慌张张的。”
“是二夫人,二夫人跟二老爷打起来了!”
萧娓安:……
“谁让你来找我的?”
她眼神天生锐利,看的那丫鬟瑟缩一下“是,是大夫人要请您过去。”
萧娓安红唇勾出一个弧度,笑了笑,“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