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萧靖承夜闯匈奴营帐,斩杀匈奴单于和将领,将所有的秘密都遮住。
然后,他们对外说,成兰卿被匈奴人掳走、糟蹋、自尽。
扭曲事实,毁了她的名声,保全了数百万人命。
反正匈奴单于死了,知晓秘密的大将死了,成兰卿也死了,全部死无对证。
成家和萧靖承,还能落个受人同情。
可若是成兰卿没死,他们付出这么多,全部成了炮灰。
成家父子至今想起成兰卿,心都是寒的。
只七少爷懵懂无知,不知他崇拜的姐姐,是个怎样丧心病狂的恶鬼。
“王爷昏迷不醒,现在也找不到他对证。”四少爷道,“爹,我亲自去查。”
“不,不能去!”大少爷道,“你斗不过兰卿,她是何等机敏!若她真没死,她这些年躲躲藏藏,就是不愿意跟咱们过不去。
你去查,泄露了底,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现在王爷昏迷着,她若是想要报复,咱们可承受不住。”
“我们到底是她亲人,未必就……当初不过是道不同……”三少爷插话。
“五年前她不把咱们当亲人,五年后也不会。”大少爷道,“但愿是我们多疑了,王爷说过已经杀了她。”
“对,王爷都气疯了,不可能留她性命。”四少爷笃定,“她肯定死了!”
七少爷还跪在院中,还在默默咒骂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以及萧靖承。
他不知道,他如今还能跪着,这些他憎恨的人,为他做了多少。
当初杀匈奴单于、杀七百匈奴人、杀成兰卿,就像下了一场大雪,把所有的肮脏都埋住了。
一切看上去那么干净,就好像从未有过污垢。
但,雪会化吗?
当初藏在雪下的那些秘密,是否有一天会露出来?
到时候,成家要死多少人,才能恕罪?
第129章 她向来霸道
半下午时,庭院被雪光映衬着,仍是很明亮。
薛湄换衣,带着彩鸢和行医箱,去安诚郡王府。
这次,她是直接把药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行医箱里的。
这个行医箱,不再是从前那个简陋的。
她成了卢家老祖宗,卢家老太爷送了她一个行医箱。
薛湄觉得这个行医箱很好,还可以改进一下,就画了图纸,让卢家的匠人重新给她打造了一个。
她这个,更适合放她的东西。
薛湄就把它当一个急救箱,很多急救药品和器材,背上去很沉重。
她不让彩鸢拿,彩鸢不依,非要抢过去。
“小姐,婢子只能帮您办这点事。”彩鸢快要哭了。
薛湄不能剥夺她的价值。
她无奈笑了笑,只能同意了。
带着行医箱,薛湄和彩鸢乘坐马车,直接去了安诚郡王府。
她以为小郡王会生气。
毕竟,中午分开的时候,小郡王的确很恼火的样子。
不成想,再次登门时,小郡王恢复了他的温尔雅,态度客气请薛湄进府。
这次他是在正院堂屋接待薛湄。
堂屋里烧了炉鼎,源源不断的热流在屋中徜徉。
他脖子上围着一圈东西,散发出淡淡药香。
他已经处理了伤口。
薛湄姿态放得很低,再次向他赔礼道歉:“王爷,我那猫不懂事,都是我的错。我给王爷赔礼。”
“一点意外。”安诚郡王道,“县主不必放在心上。”
薛湄又道:“那我能否看看王爷的伤口?”
“太医已经处理了。不是什么重伤,一点皮外伤,县主还是别太挂心。”安诚郡王修长手指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
薛湄想了想,被猫挠几爪子,的确不算什么大伤,点点头不再多言。
她只是把狂犬疫苗这个概念,简单跟安诚郡王说了说:“可能要打五针,十天一次。我不是说一定会有狂犬病毒,可要防患于未然。”
安诚郡王听了,露出了一点为难。
似乎是“五针”这个话,让他很不舒服了。
他摇摇头:“县主也说了,只是可能。本王命大,就赌它不可能。”
薛湄:“有保险的时候,为何还非要冒险?”
安诚郡王:“……”
薛湄再次劝说:“王爷别怕打针,不疼的。”
安诚郡王看了眼她,倏然笑了笑:“县主,在你眼里,好像所有人都有点愚蠢似的。”
薛湄:“……”
这话有点重了。
他说薛湄喜欢自作聪明的意思。
正常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可能会尴尬,亦或者愤怒。
薛湄听了,点点头:“的确,我比较自大。”
安诚郡王:“……”
一拳打在棉花上,还反弹了。没伤到薛湄,反而让安诚郡王有点难堪起来。
“倒也不是所有事,而是在治病这件事上,我占据了很多优势,知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知识,故而我看你们,有些时候很替你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