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成了太子妃(56)
她不稀罕他的江山,更不稀罕他的后宫。
她想要的,从头到尾,不过是他而已。
“什么话?”他终于动了动,问她。
盈儿更加恍惚。在梦里还能这样对话么?
指尖停在他的唇珠上,唇瓣温热,气息一缕缕滑过皮肤,一点点传入脑子,盈儿更加混乱。
她朝前凑了凑,就见他的眼珠随着她的移动下垂了一些。
“你……”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声尖叫不由自主地逸出嗓子,可嘴还没张开,就被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捂住了。
双眼睁得要多大有多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正上方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他疯了吗?他怎么进来的?
“别叫!”他低声道,眼角微微拉长,在笑。
她想抬腿踢他,却被男人修长的躯体死死压住。
“别乱动,你再这样拧把,孤可要忍不住了!”声音低哑暧昧不明,嘴唇就伏在她耳边。
脸上腾地一热。她自然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咬着牙,想了想,闹开了,确实也于事无补,便只得忍住气,瞪着他,点点头。
他黑眼珠亮亮地看了她片刻,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捂在她嘴的那只手,身体却还是压着她不肯动。
“混账!滚开!”盈儿不堪重负,压低了声息怒骂。
“你想听孤说什么话?”他却浑不在意,问。
盈儿心里更加难堪,别开脸,不理他。
他也不恼,只继续就这样静静地怔怔地看着她,好像失而复得,又好像久未相见。
半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朵头花,即便在暗淡的光中,也闪闪发光。
他举起头花,往她的长发上插。可乌发松散一枕,那东西怎么也挂不住,总往下滚落。
他认认真真地插了四五回,头花还是“吧嗒”一声又掉到床褥上。
她实在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谁大晚上睡觉戴头花。你带个镯子来不就没事了?”
他听了,一怔,便低下头,伏在她枕边轻轻地笑。
笑着笑着,盈儿就觉得颈上微微一热,她气得扭头躲闪,蹬着脚伸手推他:“快下来,你……再不老实,我就叫人了。”
耳边传来粗粗地一声喘息,他移开了唇,头在她颈侧被褥上蹭了蹭,身体却还是没动。
盈儿无奈,半天闷声问:“你来做什么?”
“你不说不喜欢送东西的人么……”
盈儿愣住,不明所以,就听他幽幽又道,“所以孤亲自来送了。”
她脑子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绕来绕去的意思,忍不住嘴角一弯,哼声骂道:“不要脸。”
骂声未毕,唇却被牢牢堵住。
灼热的气息缭绕着,熟悉又陌生。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她懵懵昏昏地,半天回过神来,使命抓挠他的后背,双足乱蹬。
床吱嘎吱嘎响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被魇住了?”次间传来筥儿半梦半醒的声音。
随后便听见筥儿下床穿鞋。
盈儿急得要晕过去。
他终是松开她,看她一眼,却又复重重往她脸上一吻,“你和脸,孤要你。”
这才翻身一跃下床,身手敏捷地推窗而出。
盈儿捂着脸孔,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半天回不过神来。
筥儿举着蜡烛过来查看,她赶紧翻身闭眼装睡。
筥儿趴在床边,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语道:“幸好,没烧。”
说着蜡烛的光便向门口移去。盈儿虽不敢睁眼,可心里松了一口气。
哪知筥儿的脚步声都要到门口了,却又突然近返,光又亮上许多,接着听见窗户格格响,筥儿嘟囔道:“窗户怎么开了,昨晚明明关严了的。可别把姑娘再吹病了。”
一股热气在脸上弥漫开。
待筥儿终于耷拉耷拉走了。她才长出一口气,摸了摸他刚才躺过的地方,还带着一点点余温,果然不是梦。
她翻过身来,看着帐顶,呆呆半天,耳边反复响着他临走说的那句话:你和脸,孤要你。
心莫名地慌成一团。她欲盖弥彰地将头埋进被褥里,指尖却意外触着一点湿意。
心尖一颤,她忙细细地沿着枕边褥上摸了一回,细滑厚实的丝褥上,确确实实有几点湿意。
难道刚才他竟是……。
怎么可能?
她这样想着,心底里结的冰到底化了一滴。
*****
第二日,筐儿筥儿进来伺候她起床。
筥儿便凑近了她的脸,左看右看:“姑娘昨夜做梦哭了?怎么眼儿肿成这样?”
筐儿便骂:“昨夜你是不是又睡成了死人?姑娘夜里梦哭了,你都不知道?”
“我……我明明进来看过的。窗户不知道怎么开了,我还替姑娘关了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