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成了太子妃(117)
说着,她喘了口气,又接着长篇大论:“你说,这忤逆不孝的女儿,我当娘的说她几句怎么了?她老子竟是半句也不肯听!还说什么就该宠上天。我……我也没怎么着她呀,就算砸了她几次,可也没真砸中,没伤到她一根头发。想想真是伤心啊,这男人,有了女儿就没了夫妻,我们多年不见,上来就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当着全家人的面给我没脸!呜呜呜……”
金璃一时有些后悔勾起她这长篇大论,自己这些日子也累得狠了,便道:“夫人赶紧睡吧。您倒该想想,是就这么跟老爷拧着,还是低个头,柯表姑娘的事就此打住。”
沙夫人气急:“我就不低头。我就不信,他还能关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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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第二日,金璃借口到铁衣堂收拾衣物,本想找乔执替沙夫人求求情,哪知乔执去了盈儿处,只有大崔氏在。大崔氏大模大样拦着她,说老爷不在,这些东西她初来乍到,搞不清楚,谁也不能搬。
金璃得知她是谁,当下骇得脸色发白,哪里还顾得上收拾东西,立刻飞跑回飞雪院,向沙夫人汇报:“夫人,赶紧叫大爷来一趟,问问清楚吧。”
沙夫人亦是吓得六神无主,一叠声地叫赶紧请大爷。
可一时丫头去了,回来说,大爷也在白草院,说是给姑娘送礼物去了。
沙夫人气得后仰,厉声叫请大少奶奶。
一时卢双燕愁眉苦脸地到了。
听她问起大小崔氏,顿时也一肚子苦水:“娘,您是不知道,那小崔氏哪里是救了大郎的命,根本是勾了大郎的魂儿。我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大郎还叫我感谢她,说没她,我就要做寡妇了。”说着就捂脸泣不成声。
沙夫人心里发急,只想知道大崔氏的事,便道:“大郎这话也没说错呀。倒是你爹,这把年纪了,怎么竟纳了这大崔氏?你们也不劝着些。”
卢双燕听了浑身一顿,止了悲声,擦了擦眼泪,神色顿时冷淡好些:“爹这么些年一个人在边关,想有个人近身照顾,我们做晚辈的怎么好劝!娘好好歇着吧,刚回来,好些事,等我理清楚再来瞧您。”
说着,竟是站起来要走。
沙夫人一把扯住她的袖子:“那大崔氏怎么个来历,你也要跟我说说呀!”
卢双燕咬着牙,使劲扯出衣袖:“我做儿媳的,怎么好私下跟婆婆议论公公的小妾。”
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沙夫人气得又砸了一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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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双燕出了门,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便忍不住对贴身丫头秋环道:“本来我还以为她与我同病相怜,都是没人爱,没人管的。可没想,她竟是这样的人,自己儿子纳妾,便说有理。自己丈夫纳妾,便怪别人不替她拦着。难怪老爷一回来,就禁了她的足。倒是盈儿……我以前总嫉妒她,没想到,反是她能体谅我的不易。”
秋环便道:“我也瞧那盈姑娘是个好的。咱们成哥儿从外头来,脏呼呼的,贴着她,她竟是亲亲热热抱了那许久,要不是成哥儿睡着了,我瞧着还舍不得放手呢。”
卢双燕想起三个孩子,心里更觉悲苦,如今小崔氏还没生养,若是再生出一地的庶子庶女,她还有孩子该怎么办呢?便站在风地里哭个不住。
秋环也跟着难过,便指指前头一处红墙楼阁,道:“不如到那边歇一歇。”
两人正往前去,却见远远来了一队人。
仔细一瞧,当中一人外披银氅,内着江牙海水白蟒袍,人如玉树,双腿颀长。
乔檄跟在他身后几步。后头一堆人俱穿着宫里太监服色,手里一个个捧着大红漆的盘子,上头都搭着鹅黄巾子,不知盛的何物。
卢双燕吓了一跳,忙接着秋环躲在山石之后,待那一队人都进去了,才抚着胸口自言自语念道:“振振君子,白鹭于飞!难道竟是……想必是了。”
秋环不明所以,问:“奶奶在说什么?那人是谁?”
卢双燕伸手扶住她的肩,只觉得双腿酸软,怔怔道:“那是太子殿下。真想不到……都说殿下对她如珠似宝,我还当言过其实,再没想到,咱们昨日回京,殿下今日就赶着上门送礼急着拜见岳父。可见传言不假。她可真真是好造化。”
秋环吓了一跳:“唉哟,我还说是哪家的俊俏公子,竟是这般风姿!早知是太子殿下,我就再多瞧几眼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福分。”
卢双燕站在原地想了想,便道:“咱们赶紧回去吧。把我还有三个孩子带给盈儿的礼也赶紧理出来,这事赶早不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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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盈儿在白草院里,左手拿着乔执给的一块宝石,对着阳光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