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楞住了。
其中一个人反应迅速:“那些人都是白眼狼!我始终相信库班老师,他是好人!”
“对!他没有坏心……”
这次的附和声明显比之前少。
风红缨心下了然。
不用问路,她也知道李官的家在哪。
喏,前边挤满了人的小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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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记者来了,快让个路——”
人群中劈出一条路,风红缨感激一笑。
路的尽头是李家破烂小院。
屋子常年没人居住,屋顶上的房梁烂到了根,歪歪斜斜的立在那,随时都有倒的可能性。
李官烦躁的碾灭香烟,瞪着风红缨:“你是谁,来我家干嘛?”
在外呆了五年,李官似乎改不掉外省的口音。
风红缨手指绕着胸前长长的发尾打了个圈,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李官皱着浓眉,他不认得眼前长发女人。
反倒是蹲在门槛上的孙晓柔一眼认出了风红缨。
“你是红缨妹子?!”
那个白净大学生!
端详了两秒,孙晓柔又迟疑了。
那个每天来她家给丈夫钱的女大学生很白,眼前这个姑娘眉眼很像她,但皮肤晒得有点黑……
“是我。”风红缨浅笑,“晓柔姐,好久不见。”
孙晓柔惊喜不已,真的是她!
寒暄的话还没说出口,李官高声一呵:“这有你个女人什么事,还不滚去做饭!”
孙晓柔肩膀一缩,吓成鹌鹑,连跟风红缨打招呼的勇气都没了,扭头钻进小破屋。
风红缨呼吸下沉。
李官……确实不配孙晓柔下嫁。
“还给钱吗?”李官将燃尽的香烟扔掉,厚着脸皮问风红缨,“两块钱,老规矩,给了钱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之前在外省也是这样,但钱是李官拿着,回答问题的却是孙晓柔。
孙晓柔常年被李官pua,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想要翻旧年陈案,洗掉库班老师肩膀的脏污骂名,还得从李官下手。
“我这有——”巴哈颤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些散钱。
数了半天才凑出两块钱。
李官来者不拒,抓起钱数都不数就招呼大女儿去买香烟和酒,自己则躲到阴凉处叼着牙签剔牙。
“问吧。”
风红缨和巴哈对视一眼,走上前半蹲。
“李官,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冤枉库班老师?”
李官呸掉嘴里的残渣:“冤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冤枉他了?”
风红缨:“好好说话,钱已经给你了。”
李官:“我在说哇,我——”
风红缨不屑和李官这种人耍嘴皮子,站起身:“巴哈,你去追人,将钱要回来。”
李官急了:“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
风红缨双手环胸,目光逼视着蹲在那邋遢不堪的中年男人。
李官啧了声,说之前还瞟了眼风红缨身边的巴哈。
“你们俩个认识?”
巴哈皱眉:“认不认识和你回答问题有关系吗?”
李官大刺刺地歪坐在地,仰着头:“她是记者,你喊她来套我的话,是想洗白你老子?”
“什么我老子!”巴哈脸涨得通红,抖着手指向李官。
“李官,你给我把话放尊重点,我爸养了你三十年,难道都不值当你喊他一声爸?”
李官也恼了,蹭得从沙堆里站起来揪住巴哈的衣领。
“放你娘的狗屁!让我对着一个杀人犯喊爸,痴心妄想!”
咆哮过后,李官哈哈大笑:“你把我逼回来不就是想让我当着大家伙的面承认当年我冤枉了他吗,我现在不妨告诉你,西林·库班他就是疯子,他对我儿子做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说着,李官不解气的踹向沙堆,激起层层灰尘,踉跄两步,李官往沙堆上一倒,在那撒泼打滚。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敢拍着胸脯说我没有冤枉人!”
“人在做,天在看,他敢将魔爪伸向我儿子,那他就做好被世人唾骂的下场!”
“你回去跟那个老不死的说,我李官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着,等着他出狱,以后他去哪我跟到哪,阴魂不散,我要缠他一辈子——”
说到最后,李官五官扭曲的不成样。
看热闹的村民们议论纷纷。
“李官不会这儿有毛病吧?”指脑子。
“我看他病的不轻,走走走,别看了,这种人报复心最强了,稍不留神能盯着你报复几十年。”
搓着鸡皮疙瘩,村民们做鸟兽散。
一时间,小院里只剩风红缨和巴哈。
巴哈被这些话激得浑身颤抖,风红缨将人圈抱住使劲往院外拉。
“巴哈,你冷静点,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激怒你,你一旦出了事,这世上就没人给库班老师伸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