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难道这聂家长孙来锦东与殷承祉有关系?他到底还在背后做了什么?这聂家长孙来了于他们有何好处?难不成还能将其抓来要挟聂荣不成?
他没去问,觉得问了也白问。
不是皇帝派来的,区区一个聂家长孙不会对战局有什么影响,就继续这般熬着吧,看谁熬的过谁!
待锦东打通了对外的通道,也便不需要熬了!
然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寒潮还未褪,蛮族便卷土重来了!
好在闾州军早就做好准备,别说蛮族实力已然大减,哪怕全盛时期,闾州军也不怕,这支专门打造来对付蛮族守卫锦东的强悍之师也是今非昔比,就算宁州战事再僵持,燕王也始终没有动他们一兵一卒,最好的兵刃,最好的物资,全都给了他们,岂还能让蛮族放肆?
殷承祉并不担心,张华足够应付此次进犯,他要做的是尽快打破与西北军的僵局,已经耗得太久了。
“动手吧!”
“现在?”不仅仅是崔钰不同意,连刘群山也不同意,他们腹背受敌,却要孤注一掷?若是失败了,闾州那边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后援了!
殷承祉冷笑:“我们有的选择吗?”
两人沉默。
的确没有选择,锦东不可能真的封的一丝不漏,他们能往人家屋檐下放眼线,人家自然也可以,蛮族进犯的消息守不了多久!
而也在这时候,木安阳运来了第一批的物资,其中大部分为兵刃。
崔钰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所谓的木材商人的木家,干的竟然是这等子生意,难怪区区一个商贾人家能得燕王如此青睐,甚至还有本事将燕王从皇帝的追兵手中救出来!
新的兵刃到手,通道顺利畅通,决战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推迟了。
这一仗,是赢得赢,不赢也得赢!
对面的西北军也明锐地感觉到了锦东军的异常调动,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也萦绕着整个西北军营地!
聂之涯不忿地眼睁睁看着一切往他们最不愿意见的方向发展,却毫无办法。
他高估了聂家在祖父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所谓忠君在他眼里的重要!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北军和锦东军相互消耗,最后两败俱伤!
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大战不可避免。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然而,变故却往往喜欢在这时候来。
闾州前线传来不好消息,张华将军为刺客所伤,危在旦夕,且消息还传出去了,如今,闾州军军心大乱,其他几个将领在蛮族来势汹汹之际,完全不能安抚军心,闾州军快马回禀燕王。
先不说刺杀一事如何发生的,此种情况之下,燕王必定地赶过去,也是在第一时间便启程了。
宁州这边全区交由了刘群山。
决战这等大事,崔钰还嫩着。
刘群山可谓是临危受命,可哪怕有他这么一个老将在,依然还是影响到了士气,士气一旦受影响,结果便难以预料了。
而就在此时,西北军这边竟也出了大事。
聂之涯先前用来劝说他祖父的那个聂家可怕的下场,竟然真的发生了,皇帝忽然对聂家发难,没有审问没有收押直接便将聂家满门给杀光了,还放了一把火,将聂家大宅与它的所有人主子全都付之一炬了,甚至没给聂荣收尸的机会!若不是聂之涯瞧瞧跑了出来,怕也逃不过这一劫。
消息传来,西北军哗然。
聂荣一口血涌上了咽喉,差点便站不住了。
“啊——”聂之涯嘶吼着不可能不可能要回京,却被亲卫死死地拉住了,歇斯底里的完全没有了一贯的冷静。
什么冷静?
再少年老成也还是少年人。
哪里承受得住这等灾祸?
聂荣看着疯癫的长孙,再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将士,憋着的那口血最终还是喷了出来……
……
燕王一到闾州前线,动荡的军心便稳定下来了,蛮族嚣张的气焰随即便压了下去,声势大振。
殷承祉在稳定了军心之后方才去看了张华。
“情况如何?”
军医一直守在旁边,一颗也没离开过,“回殿下,张将军身上的外伤倒是不严重,只是不知是否刺客的刀伤淬了毒,所以方才一直昏迷不醒。”
“中毒?”殷承祉皱眉,“查不出是什么毒吗?”
“小人无能。”军医低头说道。
殷承祉也没苛责他,对方既然能有本事混进前线对主将下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而选择下毒,也便不会随便找种毒就下。
这次的刺杀和他对聂荣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是来要张华的命的!
“事情到底如何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