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桂芝(193)
“请问这个院子往外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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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芝可不知张家的这些龌龊事,她在舅爷爷家已经说了一遍望好铺而不可得的遗憾,回家更是当着母亲和小姨的面痛心疾首,
“…你说人和人咋差别这么大呢?那张太太真的是太有眼光了,挑丈夫考上了状元,随便买个铺子十几年翻了五倍…”
本来程氏姐妹俩坐在炕上还听的津津有味,到了后面咋感觉不对味?
“今晚吃什么好呢?中午吃的晚,煮点面疙瘩汤吧。”
程氏说着起身,准备做晚饭了,现在天短了,感觉一天的时间都是在洗菜做饭收拾碗筷了。
“我来帮大姐烧火。”
坐在炕头的程丽丽把针线笸箩往炕上的柜子上一放,也下了炕到外间帮着做饭。
桂芝看着躺在里侧吃手指的小石头,咋又轮到自己看孩子啦?
因为天冷的原因,田树满那两间新堂屋就当成了库房,他们剪纸印刷画纸儿都搬到了堂屋,这样白天外间烧一天的小火炉里间也没那么冷。
那边开竹子编灯骨都在那两间厢房里,一个火炉烧着石炭,到了冬月那石炭的价格比他们三伏天买的整整涨了一倍,桂芝家里烧了两个火炉却一点压力没有。
至于家里的热炕,村里好多老太太抱着和小石头差不多的孙子孙女来串门,就连二婶都经常抱着孩子过来,
“等开了春我一定要盖一个和大嫂一样的灶房,这孩子冬天有个暖和屋可太重要了。”
不是她现在不想盖,因为这热炕村里人都吵起来了,这几年风调雨顺,村里粮食又增产了,家家手里都宽裕了,支个炕的钱都出的起,都围在田兆河家嚷嚷着先给自家支炕。
田里正无奈又出来断官司了,
“先排年长的,再排做月子的,年轻的都到明年开春以后再说。”
田兆河和两个儿子分开三家做活,关键的炕道都是他去把关,等到三九严寒天来临,支上炕的一大家子白天都在暖和屋里猫冬,却比往年舒服多了,有的人家接了田树满家磨竹针打蜡的活,就一家人围在炕上干的起劲的很,那针摸来摸去不用打蜡都油亮的很。
田桂芝经过慢慢摸索,那画纸儿的填色越来越有心得了,她发现偶尔颜色变一变也挺好的,就是不知到时候好不好卖。
“大姐,你看我这张行吗?”
毛毛放下自己面前的毛笔把自己上好色的门神拿给大姐看一眼。
“可以,来把我这张一起带着。”
桂芝扫了一眼后把自己手下刚填好色的抽出来递给他,毛毛就一手一张晾到了竹竿架子上,屋里烧着火盆,上下通气的画纸儿很快就干了,
毛毛晾上新的又把干了的拿下来压到案头的石板下,都是从小摸着纸长大的,这纸收起来板板正正的。
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鸡贼的冷风钻进来吹的案几上的纸哗哗响,六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快速回头把门关上,
“桂芝,毛毛,我来啦!”
“六叔,你不是在家帮着挑纸吗?”
毛毛奇怪的问道,六叔个头比他高多了,已经能够的着纸架子,三叔分家后他和爷爷搭档,每刷完一张纸他要跟在后面用小竹竿挑起来放到后面的竹竿架子上晾干,两人配合的话刷纸速度会快一些,在这最忙的时候他怎么捞着出来了。
“我胳膊有点酸了,爹让我休息一会,顺便给大哥二哥带个话。”
“啥话?”
桂芝警觉抬头。
六郎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把来龙去脉说了说,
“因为三哥的原因,他就在家天天嘀咕这孩子不能圈在家里养,想当初他也是赶过市集跑过几个县城的,今年腊月里他决定让我们兄弟都去集市赶集卖红纸!”
这爷爷还真是个有脑子的,桂芝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接着才是,
“都去赶驿站那边的集?”
这有点张扬了吧,炫耀你儿子多吗?桂芝可知道这爷爷最自豪的就是这个了。
其实驿站那边的集市不是离自家最近的,在田家庄周围零散的有几个野集,只是桂芝自家人知自家事,父亲的腿脚不好,这些野集他们就从来都没去赶过,万一碰上个混混给踢了摊子,你跑不快会吃大亏的。
“不是,我爹说那边还是你们为主,他让我们去赶周围那些野集,让大哥二哥去听听他们的想法,要是都同意的话就要早做准备。”
“那倒是不错,每年腊月去零卖一些说不得过年的衣服钱都出来了。”
这样的话桂芝觉得倒是可以。
“我回去和我爹说,我也要跟着他去赶集。”
毛毛把自己手里的门神填完色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