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问题。楚斐思考三秒,他摸摸下巴给出自己的答案:“不合适就分。”
前不久鹤远也这样和他讲过,非常合他心意。
“好。”张乐不再纠结这个事,他揉了一把楚斐的脑袋,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总觉得不该是这个态度的楚斐狐疑地望着张乐,余光关注着被阳光染的金灿灿的云朵以及略带红色的、一飞而过的鸟。
他提出问题:“这个末世和你们上辈子的末世有什么区别吗?”
郑重地摇了摇头,张乐将手搭在楚斐的肩膀上,神情缥缈。
“那时候消失的,不仅是人还有植物。”
一瞬间楚斐比不出来到底是这个世界惨一点,还是那个世界惨一点。
植物是人类的衣食父母,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却又是最不可缺的一环。
没有植物不仅仅那些食草动物会死,连人类这种杂食动物都必定会经历一段艰难困苦的日子。
安静一会的楚斐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那棵光秃秃的树,忽然心里涌起一股无奈:“快冬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转的这么快,张乐眨眨眼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我总觉得,后面的情况会越来越差。”楚斐轻声道,长长的睫毛在微风中轻轻地颤了一下,暗藏着金色的瞳孔被遮盖。
“希望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吧。”
那一秒张乐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楚斐的手腕,他不安地看着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念头的楚斐,连声带都在颤抖:“楚斐?”
“嗯?”楚斐歪歪头,通透到容不下一丝黑暗的眼睛倒映出张乐担忧的表情,他揉揉眼睛又扭头。
手指在半空中虚虚握起,就像是抓住了天边的一朵云。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辜负这么多人的好意。
楚斐心知肚明,他拍拍张乐的手背,示意对方放开自己。
……
“楚斐……”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的楚韫正直直的站在病床旁边呆呆地望着还没从睡梦中逃脱的人。
冰冷苍白的手指一点一点描绘过略显温柔的眉眼,楚韫微微弯下腰,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鼻梁:“我真的很想让你再也醒不过来,可是……”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不舍得呢?
就像是上辈子那样,明明已经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快死了,可当楚斐真死了的那一刻,整颗心都变得空荡荡的。
空的仿佛能透过风,每一次呼吸带来的都是无法抵抗的疼痛。
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些许迷茫,楚韫缓缓靠近还在沉睡的楚斐,像一只小狗那样到处嗅了嗅。
身上喷的香水,和他是一样的。就像这个人是他的一样。
“不过你放心,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死了。”
他会让楚斐痛苦的陪他活一辈子,一生一世只能活在阴影之中。
将未说出来的话一笔一划地写在楚斐的手掌心里,楚韫蹭蹭他微微散开的衣领,目光久久停顿在那如玉一般的肌肤上。
这是,他的。
既然杀了他的母亲,那就好好为了这一个错误而用一辈子来偿还吧。
呆在控制室的木煜似笑非笑地望着监控器上的两个人,他微微一笑打开旁边的电脑,手指按出几串英文字母。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被惦记的楚斐阿秋了一下,他揉揉眼角有点懵逼地望着已经成功登堂入室的贺彦,小问号快飘到自己的脑袋上了。
“不是……”
“你什么时候有我家钥匙的?!!!”
他刚刚没有去开门啊!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贺彦把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摆在楚斐的脚边,他皱起眉语重心长:“多穿点衣服不要感冒了。”
严重怀疑是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爸爸回来,楚斐无语半晌:“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
“前几天看见你的钥匙丢在桌面上,就顺便拿出去配了一把。”贺彦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不值一提。
楚斐听完这个答案,第一次起了杀人的心思。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为什么配之前不问问我?!”
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好吧?
无辜地眨眨眼,贺彦歪头对着楚斐喵了一声:“可是我是你另一半啊。”
被那句喵震得人都傻了,楚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沙发上,贺彦的手虚虚地揽住他的腰,声音有点委屈:“你还是和张乐有联系。”
“汪汪!”刚睡醒的薯片一睁眼就看见自家主人被那个对他很温柔的人压倒,而且主人还一直在挣扎。
它一叫,两人都清醒过来。楚斐把人推开,眼神一如既往地淡漠:“有联系很正常。”
毕竟都是一个实验室的,不联系这也不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