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忍住不哭[快穿]+番外(85)
宫人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道“王妃受惊了,奴婢扶您起来……”
凤倾离根本没听见,搏命挣扎,凄厉恨声嘶喊“王爷,为何你从不相信臣妾,臣妾从未与旁人私通,臣妾这不胜力的身子都是你的!”
镇北王王妃,纵然倒在右相腿上再失态,宫人扶她起来是一回事,右相亲手触碰王妃扶她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右相向来行事谨小慎微,从不会在细微末节上让旁人挑出半分错处。
见右相脸色越来越难看,宫人也急了,抬起凤倾离的腿,胡乱抓着就向后拖。
于是凤倾离抓着右相的衣摆,宫人抓着凤倾离的脚,竟连绵出一长串。
凤倾离两脚离地,两腿悬空,整个人像连在右相衣摆与后面宫人之间的一根绷紧了的绳子。
绳子从未见过如此局面,吓得精神恍惚、脑子混沌成一片,只记得镇北王一个人“王爷,王爷,王爷!!!臣妾没有罪,王爷,王爷,王爷!!!王爷!!……”
宣文帝脸色冷下来。
“放肆!”
宣文帝这一声“放肆”声音不小,可宴席方圆数丈都被凤倾离一人喊得再也听不清别人说话了,凤倾离、去拉镇北王王妃的数名宫人竟无一人听见。
凤倾离已经全心全意沉浸在了上一世的苦痛记忆中。
她泪如雨下。
她双眼血红。
她既仇恨又不甘,脸憋得通红,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将生命的希望赌在最后一句上“王爷,我对你一生忠贞……”
但话没说完。
不知道哪个宫人,拽到了还圈在凤倾离身上的红布条。
那个宫人是个实在人。
为了把凤倾离拖走,他可能用了十成十的力。
这十成十的力拽在了布条上。
于是。
秦政看见,凤倾离像一个放线的风筝线轱辘,揪着白见容的衣服在半空中原地翻转、翻转、翻转。
越翻转离地面越近。
越翻转离地面越近。
最后掉在地上。
骨碌碌地滚到了秦政面前。
秦政“……”
凤倾离不肯瞑目,死死抓住了秦政的手,嘶哑道“王爷,臣妾对你一生忠贞……是臣妾太美,女人太美便是错,误了天下,误了山河……若有来生,臣妾愿携一人手,看遍那秀丽江山、大好河川、天涯海湾、不再孤单。”
说完。
凤倾离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秦政抖着问
‘03,我也一起昏死过去还来得及吗?’
‘宣文帝,可能一会儿会打死我。’
03装死。
秦政惨不忍睹地四处瞄了一圈。
左相脸绿了。
白见容脸也绿了。
宣文帝脸没绿。
他只是盯着秦政,秦政不知道宣文帝盯他已经盯了多久。
在凤倾离两眼一闭、无所牵挂地晕过去时,宣文帝笑了笑,从阶上踱步而下,到秦政身边,拂下凤倾离晕死过去还掐在秦政手指上的手。
他回转过身,看向左相,笑道“凤家女凤倾离,无德无仪,朕以为不配为镇北王妃,爱卿以为如何?”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1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12)
不配为镇北王王妃?
宣文帝的意思要废掉凤倾离?
这段原书没出现。
给镇北王戴十三顶绿帽的顺序跟原书不符, 影响居然这么大?
废了凤倾离,后面的剧情怎么办?
秦政不知道。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邪王独宠不负痴狂不负卿》这本破书里的角色,秦政一个都看不懂。
好像每个人在想的天差地别——
宣文帝像是每天都在幻想对弟弟做这做那然后弟弟再对他做这做那最后两人做这做那后弟弟带着大军逼宫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毫不留情地做这做那宣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不被弟弟做这做那现在必须日日警惕不让弟弟做这做那并提前先下手对弟弟做这做那。
一直旁观宣文帝和他之间做这做那暗潮涌动的右相白见容,八风不动, 原地成佛。
还有女主角。
秦政心情复杂。
以前上学的时候秦政和女孩子最亲近的关系, 是同桌。
所以从前秦政曾对女孩子有许多美好的、娇娇的、软软的、灿烂得像花儿一样的宇直幻想。
但这种幻想。
在发现林墨羽是男人的时候,死了一次。
在和林暖暖对剧本的时候, 又死了一次。
在凤倾离月下独舞,眼中透露出“无敌的我,如此寂寞”的时候, 死了第三次。
反复去世,秦政已经窒息。
前路无光。
小老弟还在盯着他,天天想着怎么把他从宇直优秀标兵,变成一个死基佬。
秦政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孤苦无依、被傻逼用绳子牵在岸边的鱼。
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无路可走。
秦政长吁短叹。
然后“皇兄, 臣以为不妥。”
宣文帝露出微地惊愕, 向秦政偏过头, 语调像在放纵他“阿擎不舍得吗?”
凤倾离父亲左相出席行礼尚未请罪回答, 镇北王便抢在前。
可纵如此,左相也只能战战地跪礼在地, 权高位重, 却如同被遗漏下的、无关紧要的人物。
满朝之中, 敢如此待左相的仅仅只上与镇北王了。
宣文帝说话时, 凤倾月未言。
秦政答时, 凤倾月也未言。
他只是沉默,敛下眼睑,漫不经心地捏着秦政的指骨。
一边一个宣文帝,一边一个凤倾月。
这两个人分明没说、也没做什么针对他的话与事,秦政却莫名其妙地、发自直觉似的虎躯一震。
预感不对。
都不对,宣文帝不对,小老弟也不对。
秦政夹缝求生,硬着头皮答“凤……离儿,是个很好的女子,臣……甚心仪她。”
凤倾月手下力道忽地收紧,将秦政整只手都攥到掌心。秦政手掌心吓得湿漉漉的,想悄悄挣出去,凤倾月却一点一点加重力道,攥得秦政很疼。
宣文帝睨了一眼凤倾月,笑道“难道左相家的姐妹二人,阿擎都心仪吗?”
凤倾月冷冷地盯着秦政。
这皇帝说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句要命说哪句。
人间真实。
秦政只觉仿佛前面一把刀,旁边一把刀,戳得他精神恍惚“是。”
宣文帝抚掌笑起来,半晌,自秦政桌案上握起酒樽,神态间再自然从容不过的,将秦政饮剩下的半杯酒饮下。
放下酒樽,宣文帝抚过秦政鬓角“若阿擎心仪,凤家二女、三女便尽赐于阿擎罢。”
秦政“……”
群臣震惊。
经平侯及其世子,脸绿了一夜。
左相绿了白,白了绿,恨不得与他二女儿一起两眼一闭、无所牵挂地昏厥过去。
秦政已经看不懂宣文帝在想什么了。
原来他看宣文帝gaygay的。
现在gay依旧gay。
但除了gay,还怪。
凤倾月恍若未闻,抬手,拭过秦政唇角,拭去他嘴角隐隐约约余下的最后一丝酒痕。
秦政仰着脸,向宣文帝眨了眨眼。
然后又眨了眨眼。
许久,秦政艰难答“不妥。”
宣文帝笑着,宽和问“既阿擎喜欢,如何不妥?”
秦政“凤倾月有婚约在身。”
宣文帝挑了挑眉,语气竟罕见地像个孩子一般不讲道理“只要阿擎喜欢,朕是皇帝,这婚约便形同虚设。”
秦政冷汗涔涔“不妥。”
“又怎么不妥?”
秦政也想不出来。
但小老弟嫁给他,这不是……
嫌凉得不够快。
于是秦政心一横,也懒得去猜宣文帝又在想些什么了,破罐子破摔“反正不妥。”
“阿擎总要给个理由。”
“不妥。”
“阿擎难道不愿娶凤家三女?”
“不妥。”
“凤家三女如今已与你如此亲厚,你若不要,又如何让她再嫁他人?”
秦政吸了吸鼻子,麻木道“不妥。”
宣文帝“……”
同时
‘03,如果皇帝要砍了我,我还能复活吗?’
“请您自行探索。”
败乱纲纪。
荒唐。
白见容静静地望了一眼镇北王。
陛下与镇北王名为兄弟,实则疏远,血亲之情名存实亡。
今忽亲近镇北王,陛下之心,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