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学熙的话没说完,对面沙发上,一言未发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滚出去!”
话是对着锁链装女alpha说的,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全身的气势骤然放开。
周围的空气不由降低了几个度。
蔡学熙不由缩了缩脖子,将未说尽的话咽入喉口。
空气里气氛凝窒。
锁链装的女alpha鱼贯而出,随着包厢门再一次关上,。
霍景闻抬眼,雍容的往沙发里靠了靠,像是终于记起来还有陆软软这号人物。
垂眸扔给她一个眼神:“继续。”
男人眼锋锐利,轻飘飘睇过来,陆软软倒还能受得住,身边的老同学们却是怂的一批,缩着脖子藏在她的身后,。
陆软软不由失笑,揭开骰子盒。
“卧槽!”王倩探出个头,定睛一看。
六!竟然还是六!
王倩歪着头笑的合不拢嘴:“陆狗,你特么今晚运气逆天……”
……
陆软软没吭声,捏着骰子,来回转了一圈,低眉沉思。
“运气不错。还有一回……”霍景闻唇角掠了丝咄咄逼人的戏谑,扬眉重复道:“你可以后悔!”
灯光下,陆软软慢悠悠的抬起头,狐狸眼上挑,无奈的问:“就这么不待见我?”
霍景闻单手撑着下颌,猛地一怔,像是喝醉了,眼睛红了一圈。
他迟缓的抬起手,斜斜的额指着茶几上的骰子盒,没有半分情绪的说:“不玩就滚!”
陆软软迎上他的视线,莞尔一笑:“玩!”
霍少被挑起了怒火。
包厢内一群相熟的纨绔子弟,慢半拍的察觉到男人身上摄人的气势,心脏跟着紧张起来。
钱明明觑了眼霍景闻,又看向陆软软,眼神来回乱飘。
“霍哥,不至于。”
今晚这场局是钱明明组的,陆软软刚才搬出祁老爷子,已经是自证了身份。
今晚她要是再他这里出了事情,祁老爷子怕是得拿他们家开涮,最重要的是陆软软身后还有祁言那个传说中的疯批。
霍景闻面不改色,冷睨了眼钱明明。
哪怕是轻飘飘的一眼,钱明明剩下的话再也劝不出口,他哆嗦着唇。放弃了劝说霍少的心思,将目光落回陆软软身上:“陆小姐,玩两把就得了……霍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改明我带你道个歉,就又好……”
陆软软慢悠悠举起骰子盒,也没见晃动几下,直接搁桌上。
她瞥了眼钱明明:“你开……”
钱明明脸上的肥肉上下抖动,手僵在茶几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数十道视线落在后背上,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们的汗水,狠心闭着眼睛掀开最后结果。
“艹……怎么还是六!”
“啊啊啊啊,咱们赢了……啊啊啊啊软软,你这是个什么手!”
“要不是骰子是咱们刚刚玩过的那颗,我都要以为是作弊了!”
“绝了,绝绝子。”
包厢内爆发出激动的窃窃私语声。
陆软软掀了掀眼皮,手指蜷缩。
暗处男人咬着烟草,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他那张冷落分明的脸掩在云雾缭绕间。
霍景闻长长的眼睫低垂,眼珠艰涩滚动了下,冲陆软软低声说:“不错,挺能的……”
他像是突然卸了力气,一手搭在卫南的肩膀,睁着双醉眼迷离的眼睛:“走了。”
卫南笑骂了一声,顺势将男人架在肩膀上:“回哪儿?老宅,还是你家公寓……”
霍景闻喝多了,思维有些涣散,停顿了十秒,上下打量了眼陆软软,冷不丁道:“你家。”
“行行行。”卫南低垂着头,将人往外拖:“我家就我家……也不知道我爸度假回来没有,要是回来,还能让他老人家要给你煮点醒酒汤。”
包厢里一屋子的人,经过那一场变故,早就没了喝酒的心思。
连场面话都没来得及说,跟在卫南后头,鱼贯而出。
王倩冲蔡学熙使了个眼色,挽住陆软软的胳膊:嘿嘿笑:“陆狗,今儿你可算是给咱们班同学长脸了,走走走,咱们晚上找个地吃宵夜去。”
蔡学熙几个人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这地方晦气,咱们自己找个地方组局……唉吆……”
包厢内黑灯瞎火,刘萌萌一边往外走,一边扯着嗓子说话,谁知道脚底踩了个圆滚滚的珠子似的东西,脚下打滑,趔趄向前,身体顺势朝地上扑。
好在蔡学熙反应及时,扶住她的手臂站好。
“黑灯瞎火,满地的酒瓶,你看着地面走路行不行?”忠厚老实的蔡学熙忍不住拉下脸。
陆软软一怔,同样的话她似乎听某个人也说过,下意识看过去,视线触及地面上那颗骰子的那一刻,瞳孔猛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