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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软软躺床上睡了一觉,睡的迷迷糊糊之际,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响动。
她掀了掀眼皮,以极快的速度清醒过来。
盯着缓缓推的房门,唇角翘起一缕了然的弧度。
言时如她所料的半夜而至。
黑暗中,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路很轻。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沉默的空间里,陆软软能够感受到脸上灼灼目光,令人意外地是,并没有透出丝毫杀意。
陆软软按捺住睁开眼睛的冲动,尽量维持住平稳的呼吸。
耳畔传来细细碎碎的脱衣声。
一分钟后,身侧的薄被拉开,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姐姐?”他喊她,声音既低又哑,黑夜里声音像是裹了糖浆一般甜而腻。
陆软软不为所动。
“瑶瑶。”男人这回换了名字,又喊了一声,黑沉沉的夜晚,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冷不丁笑了下:“是哪个瑶呢?你既然不回话,就当是“腊梅争放频添彩,瑶景风光尽入诗”的瑶,好不好。”
陆软软一言难尽,心说,累不累呢,行凶之前还能附庸风雅念一首诗,莫不是有大病。
她嫌弃的不行,面上却是睡熟的模样。
另一头时景似乎觉得自言自语没意思,伸出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轻车熟路的将人圈入怀里。
陆软软:……
时景今晚在陆软软的牛奶中下了助睡眠的药,,月色下的女人睡的很沉,卷翘的睫毛搭在眼睑,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她长得是极好看的,慵懒冷艳,五官精致像是玉杵般。
月光洒在唇上,宛若美人心头的一点朱砂。
时景眼底掠了丝惊艳,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上噌了噌。
随着这个动作,两指间夹着的针筒“啪”的一声掉入藏青色的床单内。
他喘了口粗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唇,哑声问:“瑶瑶,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陆软软满腔荒谬,被男人这句话震惊的差点露馅。
她的心情降到了冰点:【言时为什么知道我有易感期?】
【?????】
【卧槽,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权限查看非剧情人物信息。】
【言时怎么会知道易感期这个词语?】
【不对不对。病毒入侵,他……他是……竟然是重生者!宿主稍等,我马上去上报。】
系统看上去比陆软软更焦急,慌不择路的提出解决方法,很明显同样对这么个突发情况,感到措手不及。
陆软软忍住心中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系统上报需要时间,她这边再震惊,这回也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时景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她右手手背。
他熟练的撩起她的衣袖,扯过一边酒红色的丝带,绑缚在陆软软肘关节上方。
“姐姐,抽血疼吗?”
“你睡的那么熟,肯定不疼。”
时景两指夹着根酒精棉签,选了条充盈的血管,慢条斯理的为她消着毒。
然而说话的语气却真情实感透着股悲伤,他哽咽道:“但是我疼,心疼。”
陆软软反抗的手指僵在被子里,半天都没有抬起来的冲动。。
男人冰凉的泪珠砸在自己脸上,像是一盆水兜头淋下来,陆软软三观已经被震的稀碎。
原本以为小糖糕弟弟顶破天不过是朵黑莲花,没想到!她终究是小看了他。男人是个本色出演的神经病……
黑暗中,丧尸嘶吼嚎叫声此起彼伏。
时景像是没听见般,神情专注,他眼角挂着泪珠,绷直陆软软肘心血管,手持抽血器,冰冷的针尖抵上她的皮肤。
大蛇打七寸,陆软软慢吞吞的睁开眼睛,反手钳制主男人的手腕。
另一只手绕至对方的后背,抬腿,屈膝,翻身将他摁倒,压制在藏蓝色的床单上。
“弟弟,我其实挺疼的。”
陆软软劈手躲过男人手中的抽血针,吊着眼皮看他。
后者先是一愣,苍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惨白的吓人。
房间里安静极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低笑了声:“那我下回轻点……”
陆软软没吭声,只拿着那只抽血用的针尖,不急不缓的剐蹭着男人裸呈的肌肤。
原本以为这已经算是威胁意味明显。
然而下一秒,男人安静的流着眼泪,舔了舔干涩的唇,抬着身子,lup呈的背脊往她针尖反复蹭。
他病态的喘着粗气,绸缎似的背脊白的晃人:“姐姐……嗯a……轻点。”
陆软软手指微顿,用看神经病似的目光来回扫了眼男人。
她神色寡淡的将针尖抵在他的脖颈处:“你这个样子很难让我继续和你聊下去,人同鸭讲……全程面对一只大白鹅嗯嗯啊啊哦哦呃呃表演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