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述。”苏斐然纠正。
“这个韩述太弱了吧!”姜花花满脸嫌弃。
苏斐然扭头,便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韩述,回头又对姜花花说:“你为何与他战斗?”
姜花花睁大眼睛:“不是你让我和他多切磋的嘛。”
苏斐然颔首:“既然是切磋,他为何这般模样?”
姜花花没太明白:“我总是打败他,所以他就这副模样了啊。”
“切磋目的在交流,不在争胜。”苏斐然道:“交流意味着有来有往,你不给他出手机会,不叫交流。”
“哟呵。”姜花花双手抱肩,上下打量她:“你还摆起师母的架子了——其实就是心疼他了吧。”
苏斐然点头:“是,我心疼。”
姜花花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那边韩述抬起头来,感动得泪眼汪汪:“苏……苏……”
苏斐然在他身旁蹲下:“为何不躲?”
韩述可怜兮兮:“我想躲……可我不了解她的招式……躲不过……”
苏斐然将他脸上浮尘一点点擦净,微笑:“多打几次便了解了。”
韩述:说好心疼我的呢?
苏斐然起身离去,韩述连忙勾住她袍角,努力眨眼:“我好疼……”
“忍着。”苏斐然轻轻两个字。
旁边姜花花重重“哼”了一声,冲他扮个鬼脸:“装,我叫你装!”
“我没有装……”韩述面色苍白,艰难爬起时,羸弱的身姿左摇右晃,“我是真的很痛……”
姜花花回他:“呵呵。”
瞟韩述一眼,她赶上两步对苏斐然道:“我还有事情找你。”
苏斐然回头:“何事?”
姜花花忸怩片刻,说:“我看到你和姜昭节的比武了,你最后战胜他那一招是什么招数?”
苏斐然答:“折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刚刚试过,只靠折射根本做不到,肯定还有别的!”姜花花直勾勾地看她:“你能教教我吗?”
苏斐然沉默片刻:“不能。”
“不能?”姜花花怀疑自己听错:“可你不是师母吗?为什么不能教我?”
“我的功法,非单水灵根不能学。”苏斐然答。
“哈。”姜花花讽刺地笑:“你的功法可真挑,双灵根就学不成?还是你根本不想教我?”
苏斐然内心:的确不想教你。
不知姜花花是否看出其中意味,她点点头:“好吧好吧,你是师母你说了算——可我不知道你这个师母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教我!”
苏斐然:很巧,我对自己的师父抱有同样想法。
次日,苏斐然前往赴约。柳弱水仍手捧热茶待她,微微一笑:“请坐。”
“调查结果?”苏斐然开门见山。
柳弱水抬手,水镜上现出几字,转眼消失。
答案在意料之中。目的达成,苏斐然欲走,柳弱水在她身后轻声:“苏道友不妨稍坐。”
苏斐然收回刚迈出的脚步,立刻坐回:“我有几问,请教柳掌柜。”
柳弱水笑起来:“我猜苏道友这几问,价格昂贵。”
“我没钱,你可以不答。”苏斐然问:“柳掌柜的双腿因何残疾?”
柳弱水喝口热茶,眉目似水雾氤氲,答:“宿疾。”
“多病同是宿疾?”苏斐然问。
柳弱水放下茶盏,微笑:“苏道友对在下颇为好奇。”
“柳掌柜身上颇多秘密,引人好奇。”苏斐然又问:“韩述说是柳掌柜指点他前来寻我。柳掌柜此举何意?”
“当时苏道友恰在附近,又是合欢宗弟子,足以提供庇护。在下不过随口引见。”柳弱水反问:“莫非他为苏道友带来许多麻烦?”
“不曾。”苏斐然微笑:“他助我谈情悟道,还要多谢柳掌柜引见。”
柳弱水面色不动:“原来苏道友和姜道友已经分手。”
苏斐然佯装惊讶:“我以为多宝阁无事不知?”
“苏道友归宗后,多宝阁便不能及。”柳弱水垂眸:“否则在下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看来多宝阁果有触及不到之处。”苏斐然了然,似随口一问:“既然我还合欢宗后,多宝阁便不能查探,那么不恃阁三长老这般隐秘事情,柳掌柜又从何知晓?”
柳弱水避而不答,只温声含笑:“苏道友对在下似有疑虑。”
“不错。”苏斐然坦承:“有些事情至今未能打通关窍。”
柳弱水探指,空中现出杯子,杯中盈出热茶。招手,热茶飞至苏斐然身旁。他微微颔首:“想必苏道友有很多话说,不妨先饮。”
苏斐然收回目光,一口饮尽茶水,放下茶杯便咄咄出言:“秦妫曾与我言,她与家人有约在先,多宝阁寻她正为催促她履行约定。但既然是家人有约,没有道理又经多宝阁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