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拙怕她跑岔气,停下来的时候肚子疼,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习惯性地训道:“跑步的时候不要说话,注意力集中,不然呼吸会乱,待会停下来就该难受了。”
见苏木不服要反驳,陆言拙忙又敷衍道:“狗叫声不都那样吗?我又不是兽医,能分辨出来哪只狗叫的?”
苏木撇了撇嘴,刚想要怼他一句,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捂着脸,狼狈地从小树林里冲了出来。
“救……救命啊!”
大汉满脸是血,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他的脸伤了,腿却没伤,跑得还挺快。而咬着他屁股,紧追不舍的是一条龇牙咧嘴的大黄狗,苏木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阿黄。
阿黄怎么在这里?
它怎么又发狂了?
苏木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脑子一热,就想着先救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阿黄?!”
阿黄眼冒凶光,口水直流,追在那人身后疯狂输出。
老实说,就它这幅形同饿鬼临世的模样,苏木也害怕。这要是被它那血盆大口咬上一口,就算没有得狂犬病,那也是老大一个疤。若是不巧咬在脸上,那就彻底毁容了。
韩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据说挺美的一个人,苏木见到她的时候已经被阿黄咬得面目全非,别说好不好看了,眼睛鼻子嘴巴都分不出来了。
阿黄听见有人喊它名字,回头看了苏木一眼,一看不认识,立马六亲不认,继续追着那个大汉咬。
苏木没办法了,她随身没有携带武器,只好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掷了过去,希望能缓一缓阿黄的攻势。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扬起一阵急促的笛音,苏木正觉得奇怪,陆言拙唤阿飞来干嘛?这么大的一条狗,阿飞那小身板又搞不定。
笛音未尽,天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短暂盘旋后,一个俯冲,迎面而来。
阿飞速度很快,爪子又尖又利,气势汹汹地冲下来,对着阿黄就是一爪子,阿黄吃疼,扭过头想要咬它,它又一个潇洒地转身,很不要脸的及时飞走。
气得阿黄在下面狂吠半天,它这一分神,就顾不上追着那个大汉咬了。苏木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
可看了眼对方的伤势,苏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古代,可没有整容整形之说啊!
这以后出门不带帷帽,出去装鬼,妆都不用化了。
“大……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大汉在一旁疼得嗷嗷叫,苏木也不敢碰他,只好回头问陆言拙。
陆言拙皱了皱眉,大汉的脸跟韩夫人如出一辙,咬伤加抓伤,伤得可不轻。就算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难保不会伤势加重,最后挂掉也不是没可能。
“先回村里,找药,消毒清创!”
远处,犬吠鹰鸣,一狗一榫打成一团,难分胜负。
苏木看了阿飞一眼,这家伙平时虽然酷酷的,也不怎么搭理她,但其实一点也不傻,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陆言拙抬头,见阿飞暂时处于上风,没有被阿黄咬到咬伤,略略心安,回头交代苏木道:“你先把人带回去处理伤口,我来抓阿黄。”
阿黄再次伤人,肯定是有理由的。如果放着不管,难保不会被人趁机灭口。
苏木看着发狂不受控制的阿黄,担心道:“你又没带工具,怎么抓它啊?”
陆言拙脱下外衣,冲苏木挥挥手,道:“我有办法,你尽管放心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哦,那你小心哈。”苏木没有再多问,搀着面目全非急需整容整形的大汉往村里跑去。
陆言拙即不是弱女子,也不是小孩子,他既然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有办法。手上有铜笛,身边有阿飞,这样还输给一条狗的话,那苏木只能鄙视他了。
苏木带人冲回村里,刚到村口,就遇到了几个早起的村民。
那些人看见苏木身旁的大汉,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只一瞬间,苏木就被一阵叽叽喳喳的方言给淹没了。
“村长?村长你怎么伤成这样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村长受伤了!!”
“咦,不对啊!这伤怎么看着跟韩家那位一模一样啊?”
“不是吧,难道这又是让阿黄咬的?”
“阿黄不是被关在韩家后院吗?”
“可能是跑出来了吧。”
叽里呱啦的方言,听又听不懂,苏木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想大吼一声,让他们闭嘴,大汉已经先她一步。
倒下了……
苏木叹了口气,只能充当临时急救员,让人找来烧酒和干净的纱布,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开始了简单粗暴的消毒清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