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番外(54)
池奕靠在廊下,抱着一只漆黑如夜的猫,拂去它毛上细碎的雪粒,美滋滋地等待屋里的进展。
“喵——”黑猫在池奕怀里翻了个身,肉嘟嘟的爪子去扒他的领子。
此时的池奕爱心泛滥,埋头用脸蹭那小东西,却听旁边传来一声:“你不许碰它。”
来人是上次遇见的那个吴嬷嬷,她两步上前,强硬地抢走池奕手里的猫,不屑道:“大黑是先淳妃娘娘抱过的,怎么能给你这种人碰。”
池奕扯扯嘴角,不欲与她争辩,只问:“淳妃是先帝的妃子吗?她原先住这?这些猫是她养的?”
“是。”吴嬷嬷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雪雪也是她养的?”
“娘娘薨逝已十余年,她生前养的是如今雪雪的娘,也叫这名字。陛下从南疆回来后,春阳宫的小雪雪就给抱去了征怀宫。”
池奕瞪大了眼,“所以雪雪真是陛下的猫?他为何要从春阳宫抱只猫去养?”
吴嬷嬷停下手上喂食的动作,认真盯着他道:“都说池公子日日住在征怀宫,最得圣宠,如何连这些都不知道?”
池奕嘴角一抽,这就把天聊死了啊。
他不便再问,也不敢碰那些猫了,就在廊下缩成一团,靠上廊柱望天。
这雪零零星星憋了一整天,雪屑终于下成大片雪花,恐怕要再嚣张整夜,铺满天地一片白了。
……
春阳宫正殿内,婉嫔盛一碗饺子奉上,软着声音说了不少漂亮话。她又按池奕说的,让那只会杂耍的大肥猫用脑袋顶着酒杯,趴到贺戎川身边,一副请他喝酒的模样。
贺戎川眉头蹙起,目光森寒望着这一切。他微微俯身,试探了碗里的气味,忽然用筷子头挑起一个破了的水饺,从一团馅中戳出一个极小的圆球。眸中霎时覆上一层阴霾,发了狠力将其碾碎,然后倒了出去。
接着,他故意吃完一整盘饺子,再次抬眼但余淡漠。他将身上的猫清理到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子,“池奕答应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般陪他闹?”
婉嫔面色沉静,静默良久,低低开口:“妾身时常在想,陛下多年不入后宫,可否是因为不愿有所牵绊。他日收拾朝野,若要连带着斩断,便会生出不少麻烦。”
贺戎川闻言轻嗤,冷峻眉眼勾出轻蔑弧度,望向身旁那只肥猫,拿过它头上的酒杯,“有酒在此,它为何不饮?”
“因为……猫本就不嗜酒?”她说罢一愣,忽然明白了一些事。
“朕若果真要斩断什么,又岂会受你影响。”贺戎川将酒杯端正放在桌上,一滴未洒,“池奕这些日子四处奔波,归根结底是为了中央军,为了你兄长。这些年朕从未动过你们徐家,何来这杞人忧天的心思。”
他稍顿,后头一句补得轻淡:“……何必与池奕这种人厮混。”
婉嫔脱口而出:“陛下忌惮池公子,是怕他偏袒丞相府吗?”
贺戎川身形一滞,而后自说自话:“那还是好的。”
他起身,绕到宫殿后面,大步从偏门出了正殿。王禄同婉嫔嘱咐几句,也跟出去。
……
池奕在廊下坐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终于等到春阳宫门打开。一屋子的猫被关得久了,纷纷夺门而出,奔向院里的老嬷嬷。
他跑进屋,焦急道:“顺利吗?他吃饺子了吗?”
婉嫔微微摇头,“吃了一整盘,但他好像知道你在算计他……”
池奕挠挠头,讪笑道:“那……陛下没怪罪你吧?”
“为何要怪罪我?”她冷哼一声,“我这个人,只要活着就好。我活着,徐家就有一个人在宫里,既是恩典也是牵制。这么个人有什么好怪罪的?——只有你这样的,才值得被怪罪。”
池奕虽然紧张自己的任务,但听到这么令人心酸的话也不好不管。他压低声音:“我跟你交个底,你不可说与他人。其实我就是一颗棋子,大家互相利用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对谁都一样冷漠,和你无关。”
“要不这样,你再忍几年,防着点宋才人什么的,保护好自己。等我这边忙完了,我们一同设法逃离这里,到外面做你想做的事,怎么样?”
婉嫔沉着目光望向他,池奕被看得浑身发毛。许久听见一句:“池公子说得不错,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但也许,也不像你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
婉嫔未多解释,侧过身,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偏门,“他从那边出去了,你去找吧。”
感伤的话题被暂且抛开。池奕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正门一直没见贺戎川出来,春阳宫又没其它门,想必他还在院子里。这大半夜的,又下着雪,有什么好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