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番外(171)
他转头看看空空如也的身侧。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就是少对池奕说了一句话。
少了一句无论他如何背叛,自己也不会真正伤他分毫。
贺戎川缓缓站起,踏着满地枯萎的槐花出了洞,见王禄等在洞口,便问:“……可还有什么去处?”
王禄为难道:“玉泉池、濯清湾您已去过数十次,这条宫道也来来回回走了百趟,其余的……池公子常去的地方,恐怕只有春阳宫了。”
贺戎川一怔,随后挑眉,“那便去春阳宫。”
……
春阳宫正殿,婉嫔把屋里的下人全赶了出去,吴嬷嬷虽然不在了,但她没舍得扔那些猫,只是通通关在门外。
屋里必须只有她一个人,她才敢拿出那封池奕写给她哥的信,然后展开画卷,依照信上的文字勾勒起江南山水来。
她心里一直有个关于江南的梦。儿时父亲到南方巡防,回来总给她讲些见闻,她便对那边的风光无限憧憬。她十岁那年,本打算让哥哥带着下一次江南,可才收拾好行装就被父亲拦住。
父亲表情沉重地告诉她,刚刚为她订下了婚事,要她日后嫁给当时的大皇子,所以她从今以后不能出门了。
她也反抗过,可之后明白过来,这是先太后做的决定,父亲根本无法拒绝。还有几十名世家贵女和她一样,小小年纪就莫名其妙被定了亲。
她最终也没去成南方。她有时也想像池奕那样不管不顾潇洒而去,但她身上背负着家族的名声,便无法随心所欲。
画纸上才勾了第一层,便有个宫人慌慌张张进来报:“娘娘,陛下忽然来了春阳宫,已经走到门口了……”
婉嫔吓了一跳,现在收拾笔墨已来不及,只能把手里的信纸压在书本下。
她快速整理了仪容到门口迎接,对这个据说“杀人如麻的暴君”,她还是本能地畏惧。然而当她见到人时却吃了一惊,此人面色显出不正常的苍白,昔日凌厉的神态但余疲惫,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虚浮。
贺戎川进屋时,几只猫被放了进来。他径自坐下,似乎没力气和她客套,直接就问:“从前池奕常来春阳宫,都与你说些什么?”
婉嫔只当他又生了什么怀疑,连忙撇清:“就是闲聊。妾身常向他讨教如何做点心。”
“他如何教你的?”
她以为对方不信做点心的说法,便到抽屉里翻找起来,顾不得旁边的猫,任其中一只在她的画上按了几个爪印。
她将几张纸递过去,“这是以前留下的菜谱。这张是池公子口述我记的,这张是之后他又写了送来的。”
“是他写的?”贺戎川夺过其一,取了盏灯过来,捧在眼前细细看着。
婉嫔还以为他要检验真伪,没想到他神情十分专注,越看便拿得越近,还小心地用手指在文字上摩挲。
她明白了,这不是疑心病,这是思念成疾到处找寻慰藉。于是她翻了翻自己的柜子,把那些池奕送给她且她又不想要的东西装了一筐送给贺戎川,还一一讲了来历。
他听罢沉默良久,然后开口道谢,收好那一筐东西打算打包带走。起身时瞥见桌上未完成的画里拍了几个猫爪,难得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桌上那只猫忽然拱了拱旁边的书本,将下面压的纸露了一块。贺戎川原本没在意,可目光无意中扫过时,却见那纸上最后……
不规则的几笔,像是什么符号,拼在一起又好似一张笑脸。有人曾经在自以为他看不到时,往他手里的奏折上画过类似的图象。
一瞬的怔愣后,他迅速上前抄起那一摞纸,颤抖着举到灯下。
婉嫔见此情状顿时急了,又知道抢不过他,只能任由他看完。见他身体的颤动愈发不可掩饰,惊怒忧哀在面上交加,便沉声道:“陛下,池公子这封信是写给家兄的。他特意嘱咐不可泄露他的行踪,他不想让您找到他。”
贺戎川缓缓抬头盯着她,从牙缝中咬出话音:“他人在哪?开头几页在哪?拿过来。”
婉嫔避开他的问题,面有戚色,“他犯下什么罪行,为您做了那么多事也该抵得过了。陛下放过他吧。”
“放过他?”贺戎川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照你这么说,朕找他回来是要杀他?”
“不是么?那便是折磨他、逼迫他、羞辱他。”
“再无别的可能了?”
她低声嘟囔:“总不能是疼他护他吧……”
贺戎川听见这话倏然站了起来,收好信纸,抱起那一筐东西出了门。
他快步走回征怀宫,王禄在后面一路小跑追上。王禄见他神色不对,试探着问:“可是婉嫔娘娘惹您不快了?若是这样,后宫也有处置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