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14)
昏暗里沈绪想摩挲到能照亮视野的灯具开关。
靳博安同方向伸出修长的手臂。
羊脂玉骨状的手指且那般恰恰好,与沈绪颤抖的指尖对接,滑入,暧昧地交缠至指根深谷,连掌心亦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一处。
靳博安道,“少爷,我错了。”
隐觉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用自己最摒弃的声音去讨好一个厌恶入髓的罪人。
沈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徒劳。
冥冥中,靳博安宛若食人的藤蔓汲取了他的力量,神出鬼没的,纠纠缠缠的,潜风入夜的……
沈绪瑟瑟颤抖得厉害,分明在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里,酥软得似一团棉絮。
“你做错……什么……了……”
沈绪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换了三个转音。
靳博安的麻质裤腿,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
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
不偏不倚,不依不饶。
“我是沈家门里的人,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
“什……什么?”
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
但沈绪确实说了。
“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
沈绪稍微一哼,轻颤颤的尾音。
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
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在心尖尖上绕圈。
但是,是有剧毒的。
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
摩来擦去。
“你……你知道就好……”
沈绪混沌得喘了几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摆弄又被人厌恨的感觉为何如此……
狼藉?
靳博安继续道,“所以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掉。”
他的声音由喉头发出,在沈绪的耳膜间迸发。
“遗物?”
沈绪的脑壳里早被火热的感念烧得一塌糊涂。
“戒指。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
“求您一定呵护好。”
靳博安仿佛宣告着最后的审判,在沈绪接近昏厥之前,率先一步从床上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取到我的宝物的。”
靳博安是这般做了一个荒唐的结尾。
以至于沈绪一整晚都在与荒唐打交道。
夜梦辗转。
梦里巨蟒缠紧他的躯体,每一个深入都有靳博安的画面。
直到手机铃声响到脑壳爆炸。
沈绪热汗淋漓得从梦魇中挣醒。
他借助曦光的微弱,打量自己的四肢百骸。
养尊处优的长腿,还有两只养尊处优的美足,连一双手也又白腻又细滑,完全没有干过写作业这种重活的样子。
全部不似梦里,被迷乱折叠起双膝的形状。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灵魂三问后,最令人崩溃的是,沈绪发现他真把裤头弄脏了。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别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感情世界等于零的白痴。
沈绪羞耻极了,想脱下来立刻洗干净,可是浓浓的全部都是,黏黏糊糊到不堪入目。
生怕收拾卧房的女佣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沈绪翻出来三个黑色塑料袋,把脏裤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扔到纸篓深处。
靳博安与爷爷在楼下等他吃早饭。
沈绪推说胃口不好,猫着腰溜过长廊,钻出大门。
司机早候着两位少爷。
只等见一位,不由请示道,“靳少爷还没有出来,上学时间尚早,等还是不等?”
等屁啊!
沈绪钻进车里,到现在为止,他腿上粘稠的感觉依稀没有退却。
“找个别的车送他就行了。”
像是发怒一般,冲司机师傅警告道,“这个家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我。”
第9章
沈绪很快发现李瑾似乎避开他走,即使两人的目光在课堂间深深对接,李少爷都能立刻抽刀断水拔个干净。
看来是处不成革命基友的样子。
沈绪推测或许是自己名声委实不佳,有人提醒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男人友谊的小船都这么塑料,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钢铁铸造?
沈绪看得极开,反正他也只是简单走走剧情,只要绿帽到位雷劈头上,就能顺利回家。
此一想,沈绪的头疼转向靳博安母亲的遗物问题。
早晨三节基础课,他一直监视靳博安的动向,结果发现那个叫陈安生的一早晨都没吭过气,怀疑是自己的破坏力度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