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37)
还不待她推着楚云砚往前走几步,门外又是一声惊呼,“又、又死人了……”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不是敲门的“砰”,而是重物倒地的“砰”。
再然后,一声接一声,有人在哀嚎。最后,府外厮杀声彻底消失,连侍卫的挥刀声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死寂。仿佛先前的吵闹从未存在。
枝枝后背汗毛竖起。
她低头看向楚云砚,唇瓣发白,“他们,都死了?”
张年娇也被这变故惊到,外头围着几十号人的,这么大一群人,说没就没了。
“枝枝,你怕吗?”楚云砚抬头与枝枝对视,伸手按住枝枝,声音发颤。
他原算计着,等枝枝走了,那群人才会死。
可他们…死得太早了。
吓着了枝枝,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枝枝咬着唇,手上发颤,但她还是摇摇头告诉他:“不怕。”她不想让他操心。
透过门前那条缝隙,枝枝看见,七窍流血的人竟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那双沁满鲜血的眼睛直勾勾朝枝枝看来,如同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恶鬼,他拼尽全力:“天煞孤星……楚世子果然是天煞孤星!”
第21章 淹水里了? ——一……
——
一传十、十传百,长安城几乎人人都知道楚云砚是天煞孤星了——克死几十号人不说,还克天子。
皇帝的病来得蹊跷,一日比一日重,再者他醉心朝事,病得这般重仍不忘处理朝政。长安城皆道他是宅心仁厚、爱戴子民。
权贵不再与西宸王府往来。
原本长安城还有楚云砚的追捧者,现在寥寥无几,就连街上那个专卖楚云砚画像的小贩都收摊了。
只剩下年九初日复一日地来王府给楚云砚看病。
“陛下病重,钦天监说,可以操办喜事冲一冲喜。”年九初为楚云砚把完脉后才道,“这事急,今日便是他们成婚的日子了。”
枝枝头也没抬,“是长姐要嫁入东宫了?”
“嗯。”应声的是楚云砚,“枝枝可想去观礼?”
前世,枝枝的长姐孕后为了固宠将枝枝接入了东宫,她尚未生产时枝枝是她的好妹妹,等她生产完,枝枝就是她的眼中钉。
那位表面上瞧着大度端庄,可从深宅出来的,能有几个真正良善的?至少枝枝的长姐不是良善之人,镇南侯老奸巨猾,养出来的长女也攻于心计。
西宸王府如今就如变相软禁般,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大喜的日子更是不会让王府里的人出去。但枝枝若想去,楚云砚自然能让她出去。出于私心也好,为枝枝着想也罢,楚云砚不希望枝枝去。
枝枝放下香料,手撑在下巴上,认真思考后才摇头:“不想。”
“因我,王府上下都走不出那扇大门,瞧我,竟还问出这话。”楚云砚歉疚地看着枝枝,“枝枝你不用哄我,你若想去,我必然会送你出去瞧瞧。”
“我如何会哄你?”枝枝朝他笑笑,又问:“那不去观礼,王府可还要随贺礼?”
“随了。”楚云砚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声音也低哑下来。
年九初跟着笑眼弯弯道:“随了一份大礼。”
两人一唱一和的,枝枝也没有多问。
直到夜幕升起时,漆黑一片的夜空上烟火绚烂,比枝枝成婚时还要热闹。
这会儿楚云砚沐浴去了,他幼弟送了消磨时间的话本子来。枝枝就坐在桃树下看话本子,时不时会抬头看烟火。
枝枝猜想,现在她长姐已经入宫了,很快,长姐就会拜见陛下。
钦天监说了,必得今日去拜见圣上才能有冲喜之效。
枝枝想起成婚那日楚云砚说的话,那时他也信钦天监说的话。想着,枝枝不知不觉弯起了唇。
回过神来,枝枝惊觉话本都翻过十几页了,可楚云砚还在浴堂沐浴,一点声响也没有传出来。
——
“一跪!”
大太监站在乾清宫外,捏着长长的鞭子,朝前方空地狠狠甩下,迎新除旧般划破长空。
楚宁琛牵着新娘缓缓跪下。
今日是他的成婚之日,可他面上无半点喜色,相反,满是凝重。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皮子都掀不开,脸色苍白,远远瞧着同鬼似的。观礼的诸王心底暗暗捧腹。
“二拜!”
又是一鞭子甩在地上。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烟火、炮竹都放了,可殿中愣是没半点生机,冷冰冰的,由殿外至殿内仿佛是从四月天回到了一月天。
众人看着太子牵着太子妃缓缓下拜,只觉时间漫长得很。
新人还没拜下去呢,龙椅上的天子先一步干呕起来,那架势,看得众人一个个都为他捏了把汗。皇后原还欣慰地看着这对新人,皇帝一发病,她忙是上前轻拍皇帝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