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25)
枝枝偏头看他,霎时间红了眼眶,也来不及去细想他要说些什么,扶着人跌跌撞撞往明微院去。
小半个时辰,明微院的下人见主子迟迟未归,便提灯寻来了。有了下人帮忙,枝枝轻松不少,忙又差人去唤年九初过来。王府里亦是开始搜寻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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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为世子爷施了针,待熬好了药,还有劳世子妃亲自喂他服下。”
年九初站在床前,语速缓缓。
他知楚云砚有这浑身疼痛的毛病,此前给楚云砚开过些止疼的药物,却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正发病时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大将军这般狼狈。
楚云砚装病骗了全长安城的人,怕也只有这疼痛之症是真了。
枝枝一边点头,一边用拧干的毛巾擦拭楚云砚额前的冷汗。
“世子爷今夜又动了内力,他身子可有因此受损?”枝枝问。
“世子妃安心。有您在,世子爷会舒坦不少。”年九初避而不答,他深深凝了枝枝一眼,“若世子妃能时常陪伴在世子身边解闷,他的病症兴许会缓和许多。”
枝枝点头。世子爷待她好极,在他重病之际,她理应好好照顾。不用年九初开口,她会好好照顾楚云砚的。
可楚云砚今夜这一病,没再向上次那样好转起来。他一连昏迷了好几日,年九初亦是束手无策。宫里太医也来过,说楚云砚能否醒来皆取决于他自己。
令枝枝忧心的不止是楚云砚一病不起,还有那个迟迟未被找到的刺客。
宫里得了消息,又是连番的赏赐。
圣上更是让太子亲自到王府来探病。
这日枝枝方为楚云砚擦完身子下人便传话说太子来了。
“世子情况可好些了?”楚宁琛拧着眉。
枝枝近些日子不眠不休地照顾楚云砚,又因心里藏着事,清瘦了不少。
楚宁琛暗了眸色,道:“你先去歇一会,世子这有孤看着。”
近些日子,每每思及那日中药,他心中便又是愧疚难安,又是暗自欣喜,矛盾得很。愧疚的是,有人算计他却连累了枝枝;喜的是,他有几分觉着枝枝仍像未出嫁前那般爱慕他。不过他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喜被他压在心底,没有半分表露。
年九初说,楚云砚约莫今日就会醒过来。所以枝枝不愿走,只有楚云砚醒了,枝枝心里才会好受些。
楚宁琛见她怔愣,又道:“父皇顾念世子的战功,下令明日去白云寺为他祈福。”
皇帝爱惜名声,叫众人为楚云砚祈福,正是彰显他的宽厚大义。
他又将三皇子一事告诉枝枝,“三皇子那日与宫女厮混,是因为他被人下了药。”
枝枝端着水盆的手一顿。
又听楚宁琛继续,“下药之人功夫神出入化,并未留下蛛丝马迹。但孤想,此人必是知晓你我困境,便在暗中相助。”
“父皇对荣妃总归是念着旧情的,三弟既是遭人暗害,先前的旨意便做不得数。”
“只是,孤不知是谁在暗中对三弟下药。”楚宁琛拧眉,他是不希望皇帝将这人找出来的,虽说他暗害三皇子、有损皇室颜面,但于他而言却是恩人。
枝枝也不知,只问:“那荣妃可还有禁足?”
“禁足三月。”
皇帝虽钟情皇后,可十几年,便是养条狗都养熟了,更何况是姿色娇妩的荣妃。三妻四妾的观念根深蒂固,皇帝亦不觉得他钟情于皇后的同时再宠爱她人有何不妥。他待荣妃亦有情。手心手背皆是肉,自然就从轻发落了,只责令荣妃若有再犯便让她长伴青灯古佛。
枝枝木然地点点头。
太子又寒暄了几句,谁也没有察觉,床上,楚云砚细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正当太子还想说些什么时,外头有人来传话。
是张年娇的贴身婢女桃红,她朝楚宁琛行了万福礼,手中捧着精致的食盒,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做了桃花酥,请您尝尝。”
楚宁琛眉头皱起,摆摆手,“不必。”
桃红脸上有些着急,“可、可这是我家小姐拖着病体做的,奴婢若不将桃花酥送到殿下手里,小姐心里定不好受。”
楚宁琛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枝枝却是一愣,问:“张小姐病了?”
“是,那日从宫中回来便病了。着凉染了风寒。”桃红低着头,如实答。
听她这般说了,枝枝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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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宸王夫妇爱子心切,一心留在府中照看楚云砚。枝枝不信鬼神,但府上有王爷王妃照料,她于情于理都要上白云寺去。
近来春暖花开,再不似三月初时那般寒凉。
枝枝今日着了件薄薄的藕色长衫,外头罩一件轻纱,因着是去寺庙祈福,是以她只简单地簪了支梨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