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93)
这块玉佩是公子宜究先前带过来的一车礼物中的一块,品色温润白如奶色,十分好看,她经常拿在手里把玩,很是喜欢,光是这一块玉佩就价值不凡。
莒伯拿在手里看了几眼,摸了摸玉,慢慢走至窗前迎着天光把玉放在上头看了看,见玉色通透实属难得,是块佳品,才笑着点了点头。
郑文这才从袖口中拿出自己的印信,走至案前,莒伯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郑文,虽好奇为何是女子做主买卖房屋土地,不过随后还是补上了自己的印信后,把质书拿去给几位三有司的官员看了一眼后确定无误便又交给内史,让对方记录在册。
记录好后,郑文把质书收好,公子奭见事情办好也并不想与人多聊,特别是那位莒伯,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公子奭这身气度,暗地里好几次出言打听他的身份,不过公子奭都给挡了回去,最后离开时又被问及竟然脸皮十分厚地说自己是郑家人,镐京郑家。
郑文身边一直沉默的郑玄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公子奭一眼至于郑文,听见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心中却猜想公子奭估计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泄露了身份。
要说他一鲁国嫡长子,肯定是下任鲁侯,身份比郑文是贵重许多,如今郑勷下落不明,相当于郑文在这个时代最大的依靠没了,严格来说,郑文现在就是个落难的贵女,可能还不如现在的平民们安全,如今政势混乱公子奭只身在外,身份袒露在外并非好事,还是暗地里谨慎行事较好。
一行人回到了客舍上了楼,阿苓和七娘子在一间屋子,见到归来的郑文赶紧站了起来,其中七娘子脸上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
她们原本在客舍中的后厨中煎好药喂了田几三人喝后就各自看守在两间屋子,结果七娘子房中的一人突然高烧起来,脸也被烧的通红,开始胡言乱语,身上伤口处重新渗出了血,她被吓了一跳,赶紧把阿苓叫了过去,阿苓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先前疾医已经说过如果清理伤口后起了高烧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看这人能不能熬过去。
阿苓率先上前,低声禀报:“女公子,霍仲他发烧了。”
霍仲就是三位伤者中的一位,在入虎贲之前乃是异国奴隶,后来表现出众才被郑勷受至麾下,十分看中。
郑文连忙进了屋子,郑玄也大步上前,公子奭只慢慢地跟在后面。
她走至床榻前,看了眼床上的人,脸色通红,她正准备上手去感受一下对方的体温就被一旁的公子奭止住了动作。
对上郑文疑惑的目光,公子奭面色如常地伸出手在霍仲的额头和颈侧探了探,才道:“他身上温度有些过高,再这样烧下去恐怕要变成罢癃不可。”
郑文看向阿苓:“派人去找疾医了吗?”
阿苓点了点头:“派了人,不过那位疾医好像不在医馆,听说是出去就诊了。”郑文看了看床榻上的人,觉得不能再这样烧下去了,她把郑玄叫过来,让他去楼下买几壶酒,越醇越好。
酒很快就被买了上来,这个地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酒,郑文打开陶壶嗅了一下,酒应该是新酒,年份太少,浓度也不高,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检查一遍后把酒重新交给郑玄,告诉他等下把霍仲的衣服脱了,然后把这些酒擦拭在对方的身上,主要是擦拭额头、颈部还有大腿内侧,注意避开心口、肚脐和脚心这些敏感部位,说完之后有些担心对方记不住,她还又重复了几遍,其实要不是有其他人在,郑文肯定亲自上手了,不过现如今阿苓等人在这里,她这种惊人的举动肯定不会被他们准许。
等郑玄完整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后,郑文才放下心来,带着一众人去了另一间屋子,却见田几从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应该是才醒没多久,因为用力浑身都有些颤抖,嘴唇微微发白。
听到门口的动静,田几先是身体一僵,手反射性地放在腰侧处,却发现配剑早已不见,只能警惕地看着被推开的房门,等看见进门之人是郑文时,忽地就放松下来,咬牙赶紧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行了一个礼道:“女公子。”
一个硬汉硬是在郑文面前挤出了一点泪水,看得出来这一路他们走的不容易,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