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88)
疾医老头准备直接用湿巾去擦洗,却被郑文拦住,她让对方稍等片刻走到外面叫了一位小子,让对方去后厨端一盆开水过来。
对上老头的眼神郑文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话:“这样更洁净一些。”多余的话她也并未多说。
老头皱了皱眉,也没多说,等开水端上来后才仔细地清洗伤口,在这个过程中田几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有中间几次发出不明的哼声,应该是疾医动作有些重了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一些烂肉必须要刮下来,要不然伤口无法愈合。”疾医老头只略略地清理了一下,他把沾满了血迹的湿巾扔在陶盆里还有些担忧,同时忍不住感叹一句,“这位郎君倒是位真汉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咬牙坚持这么久,看来求生欲望很强。
郑文面色虽苍白,却还算得上平静:“那就割。”她现在看见伤口已经不期待很多,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在这个时代任何小伤都可以要命,更别提这种几乎顷刻就要了人命的刀伤,田几此刻不过只堪堪吊着一口气在。
可是疾医来的匆忙,手中并未带相关的刀具过来,只能找郑文他们接了一把刀,就是郑文常用的那把青铜匕首,因为见过血杀过蛇虫,在山林中不知道割过多少东西,她怕这把刀上细菌太多引起感染,在滚烫的开水中烫过好几遍才递给疾医。
疾医让他们找了一块厚实的粗布塞进田几的口中:“别让他等下咬了自己的舌尖。”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麻药,在郑文的记忆中,她所熟知的历史中也是到了东汉末年才出现了麻沸散这种药物,就连医术也没有后世的那么先进,如同这般用到刀具的已经可以称地上小手术了,而一般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伤者只能自己硬撑下去,所以战争死亡率才会异常的高,在如今这个年代,在战场上被砍伤了基本就半条腿入土了。
郑玄把一块粗布卷了起来塞到田几的口中,疾医把匕首在火上燎烤几下,手在空中停留一下,一刀下去。剩下的场面郑文没有看下去直接走出了屋子,阿苓要跟着她一起出来却被郑文阻止了,“你在这里看着田几他们,等下疾医有什么事你也好帮忙。”再说对方的脸上也许要让疾医等下看一下,以现在的医术疤是肯定去不掉的,她这话没有说出来,只是私底下和那位疾医说了一声。
在她走出房间站在楼道后不久,公子奭也跟着走了出来。
他聪明的没有说话,静静地陪她看着下面吃喝谈笑的人群。
那些走南闯北的游侠儿谈笑着被犬戎人吓着逃出城的周天子,说一把火把周王室几百年的王室尊严都给烧没了,祖宗基业也被一把火给烧了大半,不知道周天子到了地底下会不会被祖宗唾骂一顿,说完这些话又忍不住讨论起天子先前宠爱的那位虢媤妃子,女子美的倾城,得当权者宠爱十分,无数隐晦的传言总是让人们好奇那个永远活在朦胧幕后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昔日周王为逗美人一笑多次出游骊山,甚至废除太子伊皁和曾后,罔顾礼法立庶子为太子,如今令国都败落,自己惨死,也不知那位倾国美人如今流落何处了。
郑文面色平静地听着下面那些游侠儿的各种荤话,回顾历史上多次王朝更迭总是有关于美人误国的传说,不管如何一国朝政的败落最后终会落于女子的身上。
公子奭虽没有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却明显带着说不出的暗讽,这种情绪的传递并不明显,很多时候这个男人的内心都平静的像一面深潭,郑文之所以看出还是因为对方这副表情有些奇异的熟悉,这是一种冷眼旁观,某种程度上只有高傲的觉得自己看明白一切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
他看不上这群人,又或者是因为对那些游侠儿口中的周天子表示不屑,郑文无从得知,她也不太关心,她心中在想些另一件事。
不久后她和公子奭一起下了楼,那位商人还等候在大堂内,显然是知道公子奭还会下来,此时郑文面上的罩布已经取下,商人对上郑文的面容还是惊讶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他们商人走南闯北,各国游历,总会看见一些美人,也是有过见识之人。
公子奭与那位商人说了几句话,郑文和客舍中的一位小厮留了话说自己去往何处,说如果楼上下来人问她行踪便如此告诉,一来是为了留消息,二来也是为了预防不测,郑文现在做事只要能有条件都会留一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