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79)
公子奭身体到底不如她,这一两天靠在树旁一直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偶尔会被惊醒,不过看见周围无事后又会睡了过去,大多时候,郑文都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睡了还是昏迷。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公子奭要等的东西,赶紧拍了拍公子奭,看着道路的远处道:“公子奭,快醒醒!有马蹄声,有人来了。”
公子奭在她的拍下猛地睁开了眼,看来一直都在浅眠中,并未深层睡眠,他对上郑文的目光片刻后清醒过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凝神,垂下眼帘几秒,才把手掌放在地面上感受了片刻。
是有人过来了。动静很小,应该是一个很小的车队,可能也就几匹马,但在这时候能用的起马匹的基本上都是贵族人。
他扶着树缓慢地站了起来,看着郑文看去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容,对着她道:“我们等的人来了。”
郑文未明。
“走吧。”公子奭说完这话径直向道路最中间走去。郑文虽不明却还是急忙跟在后面,把自己的青铜剑当木棍,杵着走了过去。
“来的人是谁?”
公子奭抿了抿已经起皮黏在一起的嘴唇,撕裂开来时嘴唇上已经流出了血丝,说着话倍感艰难:“不知道,但肯定是能带我们进城的人。”
在他们说话间,车队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这是一辆革路车,这种车常为周王参加军事活动作为礼物赐给为国守卫征战四方的王侯们。革路王青盖车,装饰华丽,前方是四辆马车,前方有骑兵开道,马车上坐着一位兵士,同时操纵四匹马前进,可谓技术高超。
这是一位诸侯王或者王国公孙。
郑文看见公子奭似有似无地蹙了蹙眉。她并不如对方了解周王室,看见如此表情心里一咯噔,以为这人来者不善,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正在思忖间,她的手已经握在了青铜剑柄上却看见车队已经来到了面前,前面的兵士还在大喊着让他们让开,可却无一人离开。除了他们,那些难民也跑了出来,企图车上的贵族发发善心,赏给他们一些食物,不过还未靠近就被前面的士兵拿着青铜剑挡在外面。公子奭也往前走了几步,郑文跟在他的旁边手放在木棍上浑身都处于警戒中,余光还放在前方的士兵和周围混乱的难民身上。
他们两个人在山林中滚了十六天,出来后也被太阳暴晒,在这里一两天都没怎么喝水,看着已经和周围的难民一般无二了,几乎公子奭一上前还未出声,一把剑尖几乎就放在了他的脖颈前,郑文脸色一肃,顿时抽出剑格挡在公子奭的面前。
两把青铜剑相触碰发出争鸣声,郑文的虎口处也被振了一下,瞬间向后小退一步。
那位士兵抬眼看了郑文一眼,注意力在她的剑身上一瞥而过,或许以为她是行刺的刺客,急忙大喊一声,周围的兵士都被郑文的这个动作一惊,里面的疾步收缩回马车附近,外围的几位士兵一起攻了过来,挡在前方跑的最快的几位难民直接死在剑下,鲜血直接溅到了郑文的脸上,有些血液差点溅到她的眼睛中,吓得她连忙闭了眼。
这一切的动作都极快。
郑文只能把公子奭拦在自己身后,青铜剑挡在身前,相较于那些士兵,郑文的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不过几下刀剑相碰她的手腕已经有些发酸,不由心里有些猜测,看来平时与阿苓练剑时,那孩子都让了自己。
在击退一位士兵后,郑文实在是有些力竭,毕竟她已经好些时日未吃饱饭,力气不如以前,这时她感觉背脊处被公子奭推了一下,背后的人道:“告诉他们,你乃郑勷之后。”
郑文听到这句话虽然怀疑了一下,但是看见后面冲上来的一些兵士,还是决定相信公子奭的话,放下手中的剑,向后退了一步,尽自己的全力大喊了一声:“郑勷乃吾阿翁。”
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她大喊时能感觉到自己喉咙处摩擦出了血,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只留下撕裂的干疼。
这一声后,她警惕地盯着那些人,他们在听到她的话后并无反应,反而持剑向前,郑文咬了咬唇正准备拿剑相对时,马车上却站起了一个人,是位年轻人,穿着锦衣,头戴玉冠,他出声止住了向前的兵士们,隐隐约约间,郑文听见身后的公子奭似乎也有些惊讶,念了句他怎么在这里。
那位锦衣郎君看着也不过与公子奭差不多的年纪,相貌俊秀,一派风雅,带着这个时代贵族身上显而易见的气质,不过比起公子奭,这位郎君身上的气质明显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