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325)
向导怔了一会儿,才笑了笑,把银行卡塞在老人的手中,“爸,装好吧,这可是你儿子拿命换来的钱。”
他说完这句话,过了很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正在倒热水的老人,询问道,“爸,那个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老人听到儿子的这句话抬起头,想了一会儿,“好像是留了一句话来着,说是有些事该忘了就忘了。”
老人笑了笑:“文化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我看那位兄弟也是让你换一个工作,这老是登山的,你一出去好几天,我跟你妈待在家里都不放心。”
向导在听到老人的话后就沉默了。
有些事该忘了就忘了。
他知道对方话中的意思是让他忘记山中发生的事,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有什么手段,让这次发生在昆仑山中的事一点都没有泄露出来,可这无疑不是告诉他,那些人的手段通天,干的事也不是他这一个小啰啰能掺和的。
随着这场雪崩,所有的一切注定都要被埋葬在了山下的那座冰墓中,不见天日。
最后在老人有些担忧地目光下,向导笑了一下,说,“爸,那等出院我就把工作辞了,到时候在家里附近找一份工作。”
老人这才哎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自从儿子离婚之后,就一直不落家,经常在山里跑,他们夫妻两个人不是不担心的,现在听到了对方的这句话,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看来这次事件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郑文这边却不比向导这个本地人,因为她这边好几个人身上都是木仓伤,根本不敢送去格尔木的本地医院,只能把屈奭几个人带回了招待所,用身上携带的药物和工具简单地做了处理,准备之后找车把人运回西安再处理。
回招待所是正好是夜晚,外面的天很暗,还可以掩人耳目,阿苓很早就接受到了郑文的消息,先一步把前台的小妹引开了,让郑文他们把人带回了房间。
屈奭的身上有两个地方都是木仓伤,有一处是新伤,有一处已经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忍这么久的,在郑文的记忆中,这个男人可是吹一点凉风都要咳嗽不停地,身体娇弱地不像个正常人。
也许是因为喝了她血的关系,这个人伤口总算不再流血了,温度也有所上升,像一个人了,不再像一具尸体。
处理伤口时又是一番争斗,齐家那几个还算好,失去了意识,能让郑子威几个人靠近。可是屈奭明显意识尚存,根本不让其他的人靠近,途中郑子威靠近了对方想要把伤口中的子弹取出来,结果床上闭眼躺着的人倏忽地睁开了眼,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匕首,差点就一刀封喉,让郑子威的命就交待在了这里。
只有郑文接近时,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身体才松懈下来,握着刀的手垂了下去。
这一瞬间,郑文都未看得出来,这个人到底是醒的,还是条件反射地警备他人。
最后,屈奭身上的伤口都是她亲自处理的,要不然别人处理这人的伤口还要大打一场,郑子威他们是没有这样的心情和身手了的,从山中出来,几个人都累成了狗,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第二天,天还未亮,几个人就把屈奭和几个齐家人移到了车上,全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宝鸡。
一路上齐家那几个人却比屈奭更加危险,失血过多加上体温骤降,一度差点没了气息。
屈奭醒过来的时候,是一日晨时,他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睁眼时发现屋内很空,他怔了怔,几乎是瞬间就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他躺在床上看了很久,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按一下还能感觉到疼痛。
这两木仓,都是他换过来的。所以,还是赌输了吗?
其实这趟昆仑之行,他本不必去的,齐奚有能力让那群人全都葬在山中,可是他还是去了,甚至把自己当做那个靶子,这就是一个赌局,他为她舍下的赌局。
过了很久,他才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因此越发显得那双眼睛黑得看不见底。
这里应该是关山川的宅院,有些布置他很熟悉。
他慢慢推开了门。
虽有阳光,可外面的地面上还积着一层厚厚的雪,院墙周围的排水沟道中有融化的雪水。
他看见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些木头,郑文手中拿着一个工具正在认真雕刻一个木板,那些日光和雪光映照着她,清清泠泠地,像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