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293)
“先别让他们上山,告诉那边的人,让那群人在西北之地多转几圈再说。”
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收起手机笑了笑,“那可好办,西北那块地方可大的很,南疆的那伙齐家人在那里就是活泥鳅,生活了数百年,对那块地方熟悉得很,让他们在沙漠里晃悠三四年都不成问题。”
屈奭这才闭上了眼,在车子驶离宅院时,感受到车子行驶在青石地板的震动,他的手下意识地开始摩挲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阿文,我以自己的命为赌注来和自己来打一个赌,就赌你会不会心软。
用过了午食,在宅院重要休息了半个时辰,阿榛过来敲门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进山了,剩下的几日天气都较为晴朗,虽然有些炎热,可在山中也不是不可以忍受,这样的天气比起大雨天,进山也安全的多。“阿苓他们呢?”
阿榛说:“在前门处呢,两个小家伙都没怎么出过门,第一次来这边,中午吃完饭就在外面逛,现在才消停下来,等下估计会叫苦。”
郑文笑:“都是这么过来的。”
阿榛点头,她拿过来一双平底鞋让郑文换上后,才推开了房门,两个人一同走了出去。
进山的地方立着一小块石碑,上面雕刻着篆体字,不过多年风吹雨打过去,那些字也变得模糊起来,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阿榛交代过,不让村中他们过来,于是这处也并没有送行之人,只有屈奭带着齐奚早早地就在了石碑前等待,他们到的时候对方垂眸正看着上面已经变得光滑的石板,似乎若有所思。
阿苓和那位少年站在一起,比起阿苓,那位少年明显羞涩内向许多,一直跟在小姑娘身后,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看的出来感情很好。
“来了。”屈奭面容浅淡。
郑文点了点头,“不用再送了,就到这里吧,你身体不好,现在山中的寒气大,你进去容易发了咳嗽。”
屈奭看着面前的人许久没说话,最后他抬起了手,虚空放在郑文的面上,并未落下,在郑文的目光下,他突然问了一句,“阿文,你能看见我的未来吗?”
郑文隐藏在白纱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没说话。
屈奭笑了一下,莫名其妙地低声说了一句,“我以前希望你看不见,现如今却盼望着你能看见。”要不然这个赌注,他又失去了一分胜算。
说完这句,屈奭一双黑如深潭的眼一直看着她,可神奇地是,在这一瞬间的对视比以往任何的一次对话都较为更有力量,在心猛烈跳动之时,她觉得不安,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不安,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以往每一次不幸来临之前都会有征兆,可是这次的感觉来临地如此突然,突然的她不知究竟为何。
屈奭浅笑,神情罕见的柔和了下来:“阿文,我等你。”
阿文,我等你。
男人的声音并不高,很平淡地在说一句话,却更像在发一个誓言。
郑文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下山,她已经和郑家的这任家主说了关山川她恐怕许久都不会再下山,恐怕要长睡一场,山中进山出山的一些通道到时候也会封闭,昨日郑家动作并不小,住在郑家的屈奭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而且,郑文想到此处不由垂下了眼帘,她在离开郑家时放了一件东西在郑家家主手上,那件东西等她上山后才会被送到齐家,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么多年来,她和屈奭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几句话能说清,那之间牵扯了太多也太复杂。
她最后对着屈奭笑了一下,如春日野穹下盛开的路边野花,少有的娇俏,要说一个两千多岁的人身上有娇俏恐怕是无稽之谈,可郑文面上的笑容在屈奭看来真有一种属于少女时代的娇俏,他还在愣神时,那人已经转过了身,消失在了视野中。
屈奭很久才把目光从那片被参天树木笼罩而显得阴暗的山林中移开,重新放在面前的这块石碑上。
他摸了摸上面的凹凸不平,眼中翻滚着不明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对着身旁的年轻人说了句,“明天我们就去青海。”
齐奚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自己去安排一下。先生每次出行都很麻烦,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屈奭出门要避免一些露面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