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259)
刘夫人被郑文拒绝了后,却有些迟疑下来,其实她还在心中斟酌放郑文离开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即将要去栎阳,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下面对未知的忐忑不安。
而在汉台时,她有些事还可以询问一下郑文,毕竟都身为女子,交谈起来也没有其他的顾忌,可是郑文离开后,她身旁真正能说的出话的人都没有,现如今读过书有才识的女子太少了。而且惠小郎君很是喜欢这位先生,刘夫人觉得郑文非同一般女子,接触下来一年其实是想把郑文留在身旁做女官,这是她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可如今看是不太可能了,心中不由惋惜。
郑文见到刘夫人神情,就能看明白对方的心思,于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份信函,布帛被封在一个细长的小竹筒中,她道,“夫人将来如果真有大难之事,可打开这个竹筒。”
刘夫人有些迟疑地接过。
郑文再三叮嘱:“夫人只能在遇到你认为最难的关头才可打开,早了一分,文留下的这份尺牍便就没用了。”
有些事情提前做了,后面的事就会发生变化,于是原本铸就的好结局也会变得不幸。郑文其实也不太确定有时候浮现在她眼前试已经注定要成为过去的将来,还是永远都在变化莫测的未来。
刘夫人打量着手中的竹筒,看向郑文,只见面前的女人微微一笑,轻生说了一句话。“还望夫人以后慈心行事,给旁人留一条生路有时也是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郑文也是怕惠小郎君生情柔和,待人宽容,可是刘夫人行事却较为果断利落,有时候凶气太过,恐怕母子二人以后说不准会因此起了间隙。
她说完了辞行之语就出了营帐,看见两位少年就站在外面不远处,惠小郎君脸上的神情不太好,郑文走进了才发现两位少年间的气氛很是怪异沉默。
“怎么,吵架了?”郑文笑了说,这可少见,她还未看见惠小郎君正儿八经地发过脾气呢。
惠小郎君看着郑文,面上有些难过,“先生,阿林说你们要离开,不与我们一同前往栎阳了,可是真的?”
郑文看着惠小郎君许久后,微微颔首。
这是突然而至的离别,他们已经相处了一年,难免已经有了情感,惠小郎君舍不得是人之常情。
惠小郎君看着郑文:“学生与先生可还有相逢之日?”
郑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的。”
她这句话更像是一句安慰,有时候郑文觉得自己好像一生都在做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惠小郎君以后地位尊贵,等汉中王真成了天下之主,郑文与对方可能真不会再见了。
天底下最深的漩涡就是一国古都,最大的权力倾轧也发生了那座皇宫中,一旦陷进去很少能出来,她的身份是永远不能袒露在帝王将相眼前的,一位权力顶峰之人,就算对方性情再过柔和,郑文也不敢去赌,她运气不好,很少有赢的时候。
车队在下午太阳落了一些后继续赶路,郑文和郑林两个人却留在了扎营的位置,她拒绝了刘夫人的护卫,却留下了一辆马车,算是两人行路交通工具。
不过,等到太阳即将落了,半边天空都已经映照了一片晚霞,整个橘黄色的光晕撒在溪水河畔中,美得像是虚幻之地。
郑林牵着犬良在溪水畔玩水,等看见天色越发晚了,才上了岸,放下裤腿,看向一直坐在一棵树下的郑文,对方手里拿着一卷书简,是她在汉台书楼中发现的,就放在一个书架的中层很明显的位置。
他坐了下来:“先生,我们到底在等谁啊?”
自从刘夫人他们走了之后,郑林还以为他们立刻会出发,结果先生只是拿了一卷书简出来,坐在了这棵树下大半天,说是要等人。
郑文目光从手上的书简上移开,看向远处茫茫的一片,溪水被染上了一层色彩,整片天空都是魔幻的,她说,“应该快到了。”
郑林只能哦了一声,不再催促,无聊地坐在郑文身旁,片刻后瞥了瞥郑文手中的书简,看见了几个字,长生不老泉。
他有些惊讶:“先生也看这种书简?”
郑文收起手中的书,笑,“这是何种书简,难道我就看不得?”
郑林摸了摸脑袋,他就是觉得郑文看的书应该都是那种诘屈聱牙,极难读懂的古卷,怎么会看这种异志。
郑文这才说:“你读过这卷书简?”
郑林莫名地点了点头:“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