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158)
趁着今日刚好天晴,她和阿苓把这些麦子准备全都给收割了,为此她还把宅院中的一些守卫也拉来了一些,这些天因为公子奭不在,她没少干这些事。
现下,她给了公子奭半袋子谷物和改良农具的方法后,觉得自己有所贡献,于是使唤地越发心安理得起来。
在庄田又忙了几天后,把地里的谷子全都收割装进仓里后,做好防潮措施,还安排了人看护,郑文才带着阿苓回到了虢城。
七娘子这些人都在小西院,跟着朴如是学木工,不知道怎么突然对木匠感兴趣了,同时还着迷一些机关术,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整日里抱着一些木头到处跑。
郑文也不觉得小姑娘不务正业,相反鼓励对方发展课外兴趣,要不然这一个院子的适龄女孩就那么几个,她天天忙碌,阿苓又是个沉闷性子,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后院的那七八个少女又和七娘子说不上话,真要小姑娘稍微文静一点,准要养成个自闭症出来。
回到院子里,她在内室的侧间简单地沐浴后换了一身衣裳,就去了图书室。
公子奭送过来的那些书简已经摆在了一个书架上,看样子还被一些少年翻阅过。应该是对医药感兴趣的那几位少年。
郑文慢慢向内侧走,自从公子奭走后,她就把那面挂在她内室的周朝草图放在了这里,就挂在一面墙上,不算隐蔽,也不算太显眼,不过在这里看书的少年们应该都看见过。
她走过去时,就看见一位少年盘腿坐在那面布帛的下方,抬头一直看着那面地图,面前放着一盆装满沙土的陶盆,那些一根木棍子在上面画着什么。
郑文走进了,才听见那位少年喃喃自语,在沙土上画下一条条流利的线条。
她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少年在补齐她地图里的一些山峦河流,而且似乎还有高度标记。
郑文知道这位少年排行六,一般被人叫做郑六,排行虽高,但年纪却不大,师从小西院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术士,前不久随着公子奭离开了,郑文其实和这群少年中的大多数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也不太清楚面前这位排行第六的少年到底从那位方士那里学到了什么。
“你在绘图?”她其实有些惊讶。
她知道院中有几位少年对地相术感兴趣,并在小西院向一位精善堪舆的方士学习,郑山就是其中一位。但是地相术是对适合宅邸或者墓地所在山行、地势、河流等吉凶判断的玄术,讲究的是风水,像是这位少年看中山脉河流本质的极少。
郑文出了声,对着惊讶转身抬头的少年微微一笑。
少年叫了一声女公子后急忙要站起来,郑文手按在对方的的肩上,在对方不远处也盘腿坐了下来,一派悠闲地看着少年面前的陶盆子,指了指,“这是山峦,这是河流,我没猜错吧?”
少年错愕地看向郑文,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只是看见这里有这样一副很大的图,想起之前看过的诸多山河志,根据那些地方的描述性用语,在沙土上简单地描了一下。
郑文手指点在一处,询问,“你怎知这里有河流?”
少年低声回道:“我看过一卷山河志,上面说在此地有一座时山,山右有清水河流,山左有污浊之水,一处入渭水,一处注汉流,我便猜测这座山在虢城以东,骊山以南。”
书中的两条河流明显是长江和黄河的支流,而那座时山应该就是众多秦岭山脉中的一条。
郑文看向沙土,上面还有不少这样的线条,看来她从公子奭那里拿来的那些山河志书,这位郑六少年都读过了一遍。
“你很喜欢看这些山河志书?”郑文好奇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慢慢地把沙土抹平。
郑文笑着把陶盆子向自己移了一些,对着少年说:“把木枝交于我。”
少年微微惊讶,递了过来。
郑文接过后,开始在沙土上画了起来,这个陶盆子不大,她的绘画图形也就小了许多,而且还不大标准,不过这也并非是为了绘图。于是郑文怎么豪放怎么来。
她先是在上面画了一个抽象的大公鸡,然后根据脑海中的五岳群山的位置在在大公鸡的各个部位落笔之后,又把大公鸡擦去。此时周朝边疆远没有后世那般夸张。
“这处是岱山,伫立在齐鲁两地,东面临大海,西靠浊河,南还有汶、泗、淮之水,这处是太宝山,地处,地处中原,山势险要,多为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