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诚朝这边踏出的第一步。
迟望眸色一变。
时臻心头慌乱无措,熟悉的气息再次覆上来。
石头直直穿过了几米外的火圈,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
时臻呆呆望着前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光回到一旁,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是一只苍白,骨骼分明的大手。
不像女生的湿润滑润,有些干燥,掌心带着细细的薄茧。
她侧眸,恰好看到他卷翘的眼睫,高高的鼻梁下微抿的薄唇。
不知何时,原本还有着一丝青涩的侧颜不知不觉中褪得一干二净。
余留下的是张扬外肆的美,还有那股清澈干净的少年感。
他垂眼,恰好与她的视线对视。
沉黑的眸中掠过一丝情绪。
时臻眸光还是一片怔楞,唇瓣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可没想到在她眼中很难的一件事,完成也只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不远处的程诚停下脚步,望着两人,眸光愈发沉默。
“礼成,新娘入洞房!”
话落,时臻才回过神来,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规矩是不可以别人代替,但只要是自己亲手投进去的,也算是完成了。
完后任务后,一行人先后从红门进入。
时臻特地拉着迟望跟在最后。
只是在转弯时不知被谁撞到了肩膀。
时臻满心浸在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在意。
这里的游戏玄关这么多,很多规则都是灵活运用的,只要观察仔细找到漏洞,破除关卡并非很难的事。
七个新娘各自进入了洞房等待下一个机关的开启。
时臻却未如其他人一般,而是悄悄趁着人不注意潜入相邻迟望的房间里。
原本坐在喜塌上的迟望听到推门声,刚刚抬眼看到时臻嘘声的示意。
迟望指尖动了动,眼神落在旁边的花窗,唇角有些愉悦。
说不清楚原因,但似乎她很喜欢和自己在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便足以让他的心情轻快起来。
时臻关好了门,才蹑着脚走进来。
她过来找迟望无非是想和他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想法。
估计时间,她觉得也差不多到了最后一关。
但……越逼近最后,危险也会随之而来。
“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时臻也坐在喜塌上,目光朝着四周打量。
按照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游戏,多半会在这些房间里设下什么机关。
如果真的能找到,就能离开这里。
“辟邪,可能不存在。”
时臻神色一愣,丝毫没有想到他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先前那位地神不是一个正面的角色么?连神也会说谎么?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迟望继续说下去。
“神,不会说谎。但……不代表不会受欺骗。”
时臻若有所思点头,可这种游戏不至于这么复杂吧!?连留下信息的NPC说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那到底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两人怕引来外面的注意,很默契的放低了声音。
“辟邪是鬼煞的手下,在丰都权势滔天。即便娶的老婆再多,也不可能没有一个女鬼愿意嫁给他。”
“刚才外面的,全是女性鬼仆。”
“古都里很多地方只能看到鬼煞的痕迹,很少会有辟邪的踪迹。”
时臻听着他的分析,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很多……被忽略的地方突然被提起来,仔细一想才感觉到不对劲。
辟邪的设定是一个雄性的妖怪,况且是鬼煞重视的属下,那些女鬼不愿意嫁给他,或许最重要的原因是知道辟邪根本就不是雄性。
再回忆起从一开始进来,似乎他们接触的真的只有女鬼。而这里确实辟邪的宅院。不愿意见到男鬼,多半的原因是厌恶。
而现在他们已经来这里大概有一段时间却还没有看到辟邪的出现。
时臻后知后觉,突然觉得或许,辟邪只是鬼煞想出来的一个虚构的人物,真正替鬼煞办事的只有鬼煞本身。
她想起途径的路上看到的那青铜面具,心底的诡异感越发强烈。
下意识摸向袖口的定位器。
时臻面色倏然一变,两个袖子都掏了遍,刚才还在的东西现在竟然凭空消失!
像是想到了什么,时臻脸色渐渐难看下去。
就在入洞房的时候,有一个人蹭到了自己。
定位器多半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撞掉的。
时臻想转身折回去寻找,门外一阵动静响起,似乎是落锁的声音。
耳麦里传出声音。
【众修士装扮为鬼新娘,顺利进入辟邪的宅院。当众人对着喜房一筹莫展之时,倏然在喜塌上发现了一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