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回身去抽他嘴的功夫还不如多看一眼崚野饱眼福。
目不转睛盯着崚野跟程愿的木樨倒是突然呆呆地回了句话,“不会啊,桑谷那个魔头,破佛君,据说也是龙阳之好,当年身边还有一位相互倾心的修道高人,两人都是绝世高手,真正的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木樨也不知怎么地,内心腾升起一股诡异的冲动。
师兄天下第一好看没错,禾大哥竟跟他好看的不相上下,两人这么站在一块,一黑一白,一冷脸一笑颜,一个偏英武,一个偏妖柔。
再想想禾大哥双手绕上师兄脖颈的光景……
木樨蓦地脸红一片。
程愿反应迟钝,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桑谷魔尊破佛君说的正是自己。
原来程妴的龙阳之好人尽皆知?当年还有一位恩爱道侣?最后那道侣去哪了?那崚野呢?感情还真是程妴闲着无聊乱勾搭的小玩物?
“破佛君?”
“嗯嗯。”
“那他道侣呢?”
木樨摇摇头,嘿嘿笑,“市面上乱七八糟的话本上看的,都是些支离破碎的传闻,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
“……”那看来真实性存疑。
“既然无事便走吧,木樨。”
木樨乖乖跟上。
程愿歪歪头,“崚大哥不带我?”
“你有手有脚,自己能走。”
“我这心口啊……”程愿作势又要吐血。
“徒手收拾一个寨四十几号人,如果吐血好玩就吐着玩吧。”
“啧,真狠心,这一路上帮你过五关斩六将,如今说扔就扔。”程愿撇撇嘴,一副被抛弃的模样。“不过听说你们此行要去九幽参加仙门百家试炼大会,若当初从平城直接出发,该是两三日便可到,如今绕至百花庄再去九幽,途中必经黄泉岭,这一路上将会遇到的魔物,想必青阳君比我更清楚罢。”
“不带个当地人带带路什么的?”
听到青阳君,崚野眉头又是一皱,“你到底是谁?此行跟着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程愿无辜状,“要去试炼大会是小木樨说的,碧落门大弟子崚野青阳君是个谁都不知道称呼吗?我此行也是去试炼大会凑个热闹,路上碰见实属巧合,我哪有这么大能耐知晓青阳君的行踪呢,你说是吧?”
木樨垂头脸红,确实,当初他还是姐姐的时候,被框了不少话。
“师兄,要不带上禾姐……禾大哥一起吧,他不像坏人,他还,还救了我……”
崚野也不知道这小师妹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黑着脸转身就走,默许了。
木樨心中雀跃一声,“禾大哥,可以了,师兄,等等我!”说着便跑了出去。
程愿笑了笑,从怀里掏了个小药瓶,蹲在匪头头跟前,“断手断腿的挨个给敷上,明日便可恢复,再下山兴风作浪下回断的可不只是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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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高兴地不得了,左右两边各一个貌美公子,走在路上别提有多神气。
崚野去买吃食,程愿和木樨便在远处茶亭等着。
“禾大哥,你刚才给了什么给那个悍匪?”
“跌打损伤的药。”
“打完还包治的吗?”
“都不容易,也没奈我几何,犯不着废了一家人的脊梁柱。”
木樨懵懵懂懂点点头,她从未下过山,世界单纯,非黑即白,不是好的那绝对是坏的,要对好人好,坏人就必须下地狱。
“可是他们打家劫舍。”
“一不劫当地百姓,二不劫穷苦伶仃,虽说却也是劫了人,但是这个凡界官府会管,修真界的去掺和,岂不有恃强凌弱,欺凌弱小之嫌?”
其实说起恶,他估计才是世间最大的恶。
仗着天花板级别的武力值去欺负几个悍匪,确实有些不像话。
崚野不知何时回来的,递了吃食给木樨,顺便递了一份给程愿。
他现在知道这位自称禾怨的魔界人不是普通百姓,估计也是个修士,修的兴许是魔道。
拜魔尊破佛君所赐,如今魔修也跻身一众修士行列,不再像过去那般被冠以邪魔外道之名,潜心修习此道者甚多。
“哼,就是些邪魔外道。”隔壁桌一看起挺正派的修士突然正义凛然来了一句。
同桌的马上有人义愤填膺地附和,“没错,魔道就是邪魔外道。”
木樨听地一愣一愣的,悄咪咪地对两位哥哥说,“我们这是在魔界的地界没错吧?”
是的没错,魔界,外观看和凡界没什么区别,肆井楼台一应俱全,晨起一样烟火缭绕,暮色沉沉之际也是灯红酒绿。
“他们这么说不怕被打吗?”
程愿摇摇头。
掌柜的耳尖,地地道道的魔界人,也只是笑而不语,既没有轰人走,也没有喊上弟兄关门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