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无事可干,也的确是除了干媳妇以外,什么都不想干。
他的日常活动就是哄崽子,喂崽子,逗崽子,疼老婆,喂老婆,干老婆,空余时间晒晒太阳打打游戏,定期做点理财投资,炒炒股,吃软饭吃的十分心安理得。
尤其是锦瑟回来后,锦无端彻底成了甩手掌柜,成天啥事不干,双手插兜往门口一站,拉客。
市井小民的日子里没有争权夺利,也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奔波于生计间的柴米油盐。
他们胸无大志,乐天知命,对未来没有什么宏远的规划,就像是放着音乐,在小巷里悠悠晃过的洒水车,闲闲的将石缝里的小草滋润的冒了芽。
锦无端有不世之材,也心甘情愿的自我埋没。
他给自己的定位在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之上,又不会超过太多,平日也关心一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沾边,也事事无为。
对于锦无端来说,除了挚爱思年,什么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多费心一下,就连崽子们,也仅仅只是在平淡的生活里,添了几抹鲜活。
锦无端喜欢这样的人生,也喜欢这样的日子,纵算他可以叱咤风云,也甘愿只当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
很少有人能懂得他的快乐,锦时然算是其中一个。
他们兄弟两有着非常相似的痛感和遭遇,说不上谁比谁更惨一点,堪堪能达到个感同身受。
彼时正是腊八节,思年早早的做了一锅腊八粥,放凉了还没来得及喂崽崽,就被某人一口端了。
“媳妇,再给我来一碗,多放点糖。”锦无端端着碗,舔着脸,将自家媳妇的注意力从崽子们的身上拽过来,没皮没脸的撒娇:“人家也要你喂~”
锦瑟和苏东阳等人对此都是习以为常,庞娟直接一口粥喷出来,指着锦无端吭哧半天,无语道:“你羞不羞啊?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喂?”
锦无端吃着思年喂过来的粥,美滋滋的嘚瑟:“你管我多大的人呢,我让我老婆喂,又没让你喂,哪来那么多事,羡慕你也让人来喂你啊。”
“我!”庞娟说心里话是挺羡慕的,他扫一眼旁边的锦时然,看他握着勺子的手一个劲的颤,有点脸红的凑过去:“时然哥,我喂你吧,看你吃的费劲。”
锦时然自上次被锦帝下令杖杀后,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素质大不如原来,也幸亏有沧弦的好友,中药世家的山雨为他调理,才没成了废人。
他伤到了神经,还在恢复阶段,所以手指有些抖,听庞娟说要喂自己,一愣。
庞娟说话向来不经大脑,也无法很准确的摸清楚别人的心里活动,见锦时然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触碰到了他的自尊心,忙解释道:“时然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看你手指头不方便……不是……我是说……”
他对锦时然那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锦时然当然也知道,只是他对庞娟无意,也不想让他误会,笑了一下道:“大夫说要多活动,我自己来就行。”
庞娟没见锦时然笑过,一时看的有点呆,红着脸搅着碗里的勺子,瞟了他一眼又一眼的道:“时然哥,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不怪他会这么说,因为就连锦无端这些人,看到锦时然的笑容后,也都愣了。
常言道相由心生,原来锦时然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再俊的五官,也都被那眉眼间的阴鸷给遮了,看着就让人退避三舍。
如今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想通了很多,也放下了很多,心尖上的执念散了,那些让人厌恶的气场,也都散了。
像是拨云见雾,又像是水清石出。
太阳穿透万丈云霾的时刻总是很耀眼的,思年看的有点呆,心里正嘀咕锦无端这兄弟几个都是什么神仙颜值?就感觉下巴一痛。
“你男人我在这呢?你看哪呢?”
锦无端吃起醋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扛的住的,索性思年有了经验,看他的眸子里酝酿起了风暴,忙低头在锦无端强有力的手腕上亲一口,拿着快要空了的碗又盛了一勺子粥,倒了半罐糖进去。
立马就甜了。
锦无端被思年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吃饱喝足往塌上一躺,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就听锦时然道:“幽山的别墅就我一个人住,环境很好,你这里养着三个孩子挤得很,不如搬来一起住吧。”
原先锦时然和锦无端相处不多,怕他和自己争夺资源而痛下杀手,看他和锦暖烟走的近而心生不满,更是因为他得了锦帝的青睐,而嫉妒非常。
如今兜兜转转,他们兄弟两,居然是走的最近的。
锦时然看着斜倚在塌上,眉眼风流,性子洒脱的锦无端,单纯的想和这个救过自己性命,且为自己解开命运枷锁的三弟,走的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