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免得要和城中百姓打交道。
晨间旭日当空,迦崇城中倒是很悠闲,程靖琳在医馆旁边的早茶摊补了个早饭。
“听说了没?”
“你这才听说?我儿子昨日都见到了。”
“真是稀奇,先不说派个公主来,就是咱这有什么好监军的。”
“有塔在一天,逍遥自在谁敢来?就是多此一举。”
程靖琳听他们聊起了这事,转过身问了一嘴,“这迦崇塔真有这么厉害?”
他来的路上就就听了这塔的传闻,不过这塔建的久远,怕是这传闻越发离谱。
“公子一听就是从京城来的吧?”那吃着早茶的男子一听程靖琳的口音就不是本地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啊,在下随父亲来此做些药材生意,最近听闻有些动荡,未免有些担心。”程靖琳跟姜令晗学了一手套话,这时候正好用上。
“难怪了,您看那山脚海边那个塔,就是迦崇塔。数十年加玉来都不敢来,动荡什么,不可能有。”
“就是的,这塔在一天,就不可能有事,京里真是听风就是雨。”
早茶摊一听这就跟着附和起来,对塔的崇敬在百姓口中是十分得统一。
“我那老爹跟我说,塔里藏了东瑜数十年的秘技,只要来人登岸,一击毙命。”
“净瞎扯,那塔里是机关,别说是加玉那屁大点地方,就是靖文国打过来都扛得住。”
靖文是加玉后面较远的半岛国家,实力中等偏上,但是资源匮乏。
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近年吞并了众多岛国,只剩下加玉这几个挨着东瑜近的,许是害怕杨家出兵。
“这么说诸位都见过那塔的精妙之处?”程靖琳向海岸看去,那屹立的塔就像是神迹一样风雨无阻的守护着后面的城池,这让他十分好奇这塔的神奇之处。
“这能是让你随便看的吗?”
“就是,多少探子想打探那塔的消息,前两年还抓了几个。”
“总之肯定不碍着公子做生意,且放心吧!”
这迦崇城百姓的这种态度并不止表现在言语中,程靖琳发现这城中似乎关于那座塔的图腾随处可见,什么药房、酒楼、布坊,皆有那座塔的形象融入进去。
就像那塔是他们的守护神,甚至是一种信仰。
他觉得神奇的同时不禁想了想,那这京城的图腾是什么?难不成是皇宫?
他还打算问问姜令晗,这倒是个新鲜事,只是他到了关内就见到了一脸冰冷的姜令晗。
“这是怎么了?”程靖琳见姜令晗冷着脸看着将士们操。练,不禁笑声问了问镶镜。
“早上从塔里回来就这样。”镶镜耸耸肩。
“殿下去塔里了?”程靖琳一阵惊奇,但是不由得皱了眉,“难道是情况不对?”
“不知道,殿下也没说,也可能是这练兵太水,气的吧。”镶镜冲下面那些操练的将士们努努嘴,这真不是镶镜这个外行人瞎评判,这杨逸在这都跟着频频叹气。
姜令晗看不过眼那是应该的,守城军让丁则一练成这个样子,真是……拳头能攥的死死的。
你看,姜令晗都气地把丁则一叫到一边,点着他说了一通,一连几天都是加练,再加练。
每日练完所有人都是筋疲力尽。
只要是练兵她必在,从早到晚,不管烈日雨天,她与众位将士同作息。
“哎……这有什么好练的,这加玉还能打上门?”
“小点声,忍忍就过去了。”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塔在,躺着也能守城。”
“那真是,那杨将军也是,不好好回岛上,跟着瞎掺和什么。”
关内众将士都是这样的态度,连年安逸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心态没有一丝紧张感。
将士们的怨言姜令晗不是没有听到,但是她没办法。
“殿下,也不必逼这么紧。”
那日杨逸找到姜令晗,说了说他的看法,因为守城军已经这样,他们的观念从上到下就很难改变。
“不逼这么紧,如何出成效?上万人松散成这样,如何御敌?”
“其实末将要朝中派监军来,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紧张些,能做好补给后勤就够了。”
“若是真打到关边,那要我们水师也没什么用。”
杨逸对自己有着自信,他是不会放过海上来的敌军,连一个人、一艘船都不会放过。
姜令晗抿着嘴,呼吸有些沉重,“杨将军也信那塔能万无一失守住城?”
“东瑜神迹,怎么会守不住。”杨逸理所当然地说道。
“别说是关里,就是岛上的弟兄们都觉得有塔后方,安心很多。”
姜令晗眼眸低垂,看着这屋内的沙盘,手搭在那迦崇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