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作弊码穿游戏(76)
周晨微微皱眉,试探:"若是徐公子加入到金鞭会之中,那待会自然也按照规矩来,依次和咱们比划。"
不管从哪方面,他都不想让徐在玉直接跟南洛比武。
金王孙不同意:"周先生这话说得就差了……"
徐在玉想了想,干脆道:"也行。"
——能多打几架也没什么不好,还可以把跟南堡主比武的约定留到下次再用。
被反驳了一脸的金王孙:"……"
金会主延续自己一贯的思路,思考了一下徐在玉与自己想法不同的缘故,觉得对方在态度上还是有点见外,可能还有点嫌弃这次捞不到足够的好处的意思在,本着拉拢的意图,笑道:"徐少侠年轻有为,若是能长久留在金鞭会中,自然是金某的荣幸,若是少侠不嫌弃,金某愿意与少侠结为父子,以后么,哈哈,自然不必多言。"
他这事在暗示,只要徐在玉愿意出面消耗南洛的武力值,那自己愿意以衣钵相授。
话音方落,一直老老实实站在金王孙身边的金昌,此刻猛然抬头,狠狠地看了徐在玉一眼,目光里充满着不忿。
徐在玉想了想,摇头:"我不想当你爹。"
"……"
金王孙脸上浮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怒气,看起来在跟南家堡动手前,极有可能先内讧一波,身边金昌抬头,大声:"姓徐的,你怎敢对我义父无礼!"
徐在玉看着金王孙父子,面上似有不解之色:"我哪有无礼?"
孟瑾棠提醒:"应该是徐少侠言语中不够客气,通常来说,在提及对方亲属时,最好用敬称。"
徐在玉表示洗耳恭听:"那该如何说?"
孟瑾棠秉着乐于助人的玩家风范,做了个示例,温文尔雅道:"金会主,徐兄不想当令尊。"
"……"
宾客们觉得,金会主没有当场翻脸,可见脸皮的修为极深。
金王孙怒极反笑,高声道:"甚好,希望孟姑娘的本事,能够配得上口才,免得天下人说金某以大欺小。"
孟瑾棠思考了一下,笑着安慰对方:"金会主不必多虑,掖州地方偏僻,阁下就算以大欺小,天下人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感兴趣。"
每天那么多八卦,真要一个个聊过去,那也太辛苦天下人了。
金王孙:"……"
内力修为在江湖上非常重要,对于金王孙这等高手而言,就算一口气没喘上来,也不至于因为闭气而晕过去。
徐在玉看着孟瑾棠,心中颇为佩服这位姑娘——他每次说话,总会莫名其妙得罪人,使得周围人怒气大发,不像对方那样,聊起天来入情入理,须得向她多学习学习。
金王孙没被怒火冲昏头脑,早早遣人去查了下寒山派的底细,不止万旺德,连马扬旗都属于重点被询问对象,这位老于世故的镖头全程各种闪避,没给出正面回复,耐不住金鞭会的人询问手段高明,从各个角度不断试探,还是被挖出了一些真心话——
金鞭会下属低声汇报:"那小姑娘的掌门之位似乎传自其母,寒山派弟子最擅掌力,在内力修炼上似乎也有独到之处,会主派诸位公子出战时,还请多加小心。"
金王孙微微点头,既然擅长掌力,那只要不让人近身,便赢了一半,他本来听说对方是寒山派掌门,心中还有些忌惮,如今知晓不过是靠血脉相传,那这姑娘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一派之长,多半是因为母亲溺爱女儿,也就不足为惧。
*
孟瑾棠抱着杯热茶,坐在常九回边上,看着金鞭会跟南家堡的人交手。
常神医本来不想说话,但看孟瑾棠今日情况又有变化,没忍住给人诊了诊脉,并且絮叨了各种医嘱,其中的核心点可以精准概括为"勤修内功,安静调养"。
风商听见,随口关切了一句:"怎么,孟姑……孟掌门生病了么?"
孟瑾棠笑:"有些咳嗽。"
风商宽慰:"孟掌门武功高强,定能早占勿药。"
"早占勿药"是说很快就能无药而愈,萍水相逢的客气话罢了,孟瑾棠想到自己平日就差拿药当饭吃的日常,忍不住笑了下,欠欠身:"借您吉言。"
金王孙远远看着寒山派这边,感觉十分微妙,孟瑾棠看起来不就是个养在家里的病弱小姑娘罢了,为何要掺和到江湖上的风波来?
野心家大抵多疑,金王孙一时间思绪万千,觉得那姑娘要么是有惊人武功在身,所以无所畏惧,要么只是小孩子淘气,从年龄看,第一点实在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是第二点。
如此淘气,可见家中长辈溺爱非常,从孟瑾棠身边那位师弟的情形看,两人所学,应该都是上乘武功,可见寒山派的长辈并非随意可打发的江湖闲人。
金王孙思考了一下,虽然想让孟瑾棠知道厉害,但若真是小孩子淘气,在不清楚对方背景的情况下,还是手下留情,将人打伤便罢,不必取她性命,免得打死了小的,再引出老的,来来回回纠缠个不休。
大厅中央。
灯烛辉煌,视野一片明亮,堡内弟子快手快脚地将桌椅挪到边上,但没完全撤下去,而是调整成了适合坐着观看的状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湖人已经暂时将中毒之事抛到了脑后,决定坐在大厅外围,先瞧完南家堡的比武再说,常九回秉着江湖人皮糙肉厚,不试药也是白不试药的想法,帮忙诊了诊脉,并发了点暂时克制毒性的小丸子。
万旺德看在眼里,十分敬佩,只想发挥万宝楼掖州主事人的作用,凑过去帮忙收一波费用……
金昌此刻与三旗主已经打到尾声,虽然年轻,双方翻翻滚滚,拆了五百多招,三旗主一棍捣在鞭身之上,直迫得鞭头倒飞回去,金昌不住倒纵卸力,考虑到背后就是宾客所在之地,未免误伤旁人,三旗主将棍上力道撤去一半,没想到本来已露颓势的金昌居然振起精神,长鞭倒卷而上,如影随形打中了三旗主肩头。
长鞭势含内劲,三旗主感觉肩头剧震,不由自主跌倒在地,金昌纵身而上,一鞭挥下,鞭头如针,鞭身如雾,一气连打三旗主身上九个大穴,正是金王孙的成名招数"齐烟九点"。
三旗主竭力闪避,最后避开七点,却被中了两点,一口血吐了出来,面色惨若金纸,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金昌见状,却不容对方认输,而是欺身而上,将长鞭狠狠向下一凿,要取人性命。
万旺德本来正在倒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小师叔,见状扬手一掷,两只杯子连环飞出,金昌听得风声不对,向后小小跳出半步,避开第一只杯子,步下一错,却正好被第二只杯子打了个正着。
泰老爷子低声:"好眼光,不愧是万宝楼弟子!"
万旺德方才在厅边,将对方武功路数看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才能出手得恰到好处,旁人见他预判如此之准,觉得果然对方不愧为年轻一代的好手,万宝楼虽然以豪富闻名,但对家中子弟的教训,当真是一点都未放下。
南家堡弟子觑见空当,赶紧上前,抢着将自家三旗主扶下来,同时对金昌怒目而视——若非这小子动手时可以将战局往宾客那边引导,三旗主蔡四海投鼠忌器,如今情况本该翻个个儿来才是。
金王孙面色一沉:"小万掌柜这是何意?说好一对一比武,你突然插手,是否有为江湖道义,万宝楼的家教,如今已到了这般地步么?"
万旺德脸上笑容丝毫不变,反倒颔首:"的确有些欠妥。"起身,向南洛拱手,"万某方才贪看比武,一时失神,将贵堡的杯子打碎,还望恕罪则个。"
周晨笑:"小万掌柜一时走神,也是有的,区区两只杯子罢了,又值当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暗挤兑金王孙,边上的江湖豪客大声笑道"既然南家堡自家都不在意,金会主又何苦计较",愣是将事情的定位往失手打碎杯子,而非暗算上扣。
金王孙冷笑一声,晓得厅内人心并不向着自己,也不好以势相逼,只能将心中怒火暂且按下,同时有些奇怪——他得到消息,说是会让堡内宾客中毒,但看这些人中毒后的情状,倒不像信里描述地那般严重。
金昌走近,低声:"义父。"
他虽然赢了,连"齐烟九点"这等绝招都使了出来,想来金王孙并不会将赢了一局的小事放在心上,反倒多半会加以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