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开闸放水,水的力量冲破土层,涌入的水流越来越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水便注入一半。
慕蔼尘感觉呼吸困难,他想往上游,却怎么也动不了。“小木木,抓住我的手。”楚天阔游过来伸出手,带着慕蔼尘向上游去。
水注满整个陷阱,溢了出来。楚天阔看着慕蔼尘因无法呼吸涨红的脸,加快了速度。
在他把头伸出水面的一刻,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终于出来了……
“小木木,你醒醒。”楚天阔拍拍他的脸,没有反应。想必是刚刚喝进水昏过去。他把慕蔼尘放平躺在地上,进行心肺复苏的抢救。
可并无什么变化。
“看来只能用这招”楚天阔捏开他的嘴,嘴对嘴进行人工呼吸。吸气,呼气……如此反复。
“咳咳――”慕蔼尘喷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
楚天阔拍拍他的后背“小木木,你居然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说到此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还好,现在醒过来。”
慕蔼尘昏迷之中,感觉到柔软的唇瓣触碰到自己。他摸了摸嘴唇,说道:“谢谢!”楚天阔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做人工呼吸,不要多想。”
慕蔼尘垂眸“我们还是早时回陵阳”。
“嗯嗯!不过,之前摘的向日葵都不见了,还需要重新摘些带回陵阳。”
“好”慕蔼尘一个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便摘了许多“这些可足够?”
“够了!”楚天阔接过向日葵,二人向村口走去。
路上,两人相伴而行。慕蔼尘忽的开口问道“阿阔,你觉得向日葵为什么能对付那些怪物?”
楚天阔看了看手中的葵花,黄得耀眼,美得动人“听说,宋子澈的妻子最喜欢向日葵。可能是她不忍心看到丈夫误入歧途,一错再错。”
“阿阔,你看的很明白。”
“可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南烛叶不是将宋子澈埋在地下。他究竟是怎么样出来的?”
“幕后有人。”宋子澈是明中的棋子,而在暗中的下棋者,就不得而知。
二人走至山上,回望被向日葵环绕的村庄。含恨而死,因爱而生,如今幻化成向日葵守护着你。
正如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二人下山原路返回,下山之路远比上山轻松的多。车夫等候已久,和此地几人聊的很是开心,都快把二人忘在脑后。
见他们要离开,大家伙集体相送。楚天阔看了看此地地形“二爷,此处多为山地,种植庄稼肯定不行。不如你们种些果树,也好补贴家用。”他说着伸手不顾慕蔼尘同意向怀里掏去,举着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些给你们买果树的钱,好好加油各位。”
“该怎么感谢二位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老小没齿难忘啊!”
“不用客气”楚天阔听到对他的夸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身旁挺直站立的慕蔼尘却是无动于衷,身上的白色衣物被水打湿,沾染泥土,已有污渍。楚天阔不禁心想“这家伙洁癖这么严重,能受得了吗?”
车夫驱动马车,楚天阔回过神来,向着后面渐渐远去的人影挥手告别“各位,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慕蔼尘提前进入马车,一眨眼的功夫楚天阔发现他的衣服换成新的。依旧是一袭白衣,干净到一尘不染,此时正巍然正座的现身马车内。虽然早就看到他换了衣服,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小木木,你把衣服换了?”
“之前的衣服无法再穿”
“果然是重度洁癖患者,没治了”与他相比,楚天阔就显得邋里邋遢,本来出门准备了很多换洗衣物,可慌忙之中就只带了一套。
邋遢就邋遢吧!邋遢并非我意,奈何身不由己。
尘土飞扬马蹄疾,陵阳的现状如何无从得知。
楚天阔看得出来,慕蔼尘的眉宇之间透着一丝忧虑,他在担心陵阳城的安危。毕竟,若宋子澈发动他的“怪物军团”大搞破坏,都城也罢,普通城镇也罢,根本无法避免。凡胎肉体怎么抵得过群尸攻击,何况死人复活,杀也杀不死,被咬之人还会感染成为怪物。如此循环,整个国家都将陷于万劫不复之中。
但是呢!现在已经找到对付“怪物”的办法。楚天阔晃晃手中的向日葵“小木木,既然找到办法,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北辰小弟他们把怪物都打退了,再或者宋子澈回去时迷了路,现在还在瞎转悠呢!”
楚天阔一想到宋子澈万一真的迷路,被困在某个地方急得团团转。他就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起来。
“任谁都与你一般找不到路吗?”慕蔼尘似笑非笑的提醒着。
“害!小木木你怎么能挖苦我呢。记不住路也不是我的错。”
慕蔼尘看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楚天阔来到他身边,从以前冷冰冰的冰块脸逐渐变得温和可人,以前总觉得他不会笑,如今经常可以看到他的笑。楚天阔不禁觉得自己一定是他的救世主,顿时形象高大起来。
车夫快马加鞭,路上没有走走停停。不出两日便赶回陵阳,这一路上楚天阔的屁股快被颠开了花,他暗暗发誓如果情况允许,自己要动手造一辆自行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没过几天他就把此事抛之脑后。
二人俯身下车,陵阳城内冷冷清清,往日的喧闹叫卖声荡然无存。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人影没有,尸体也不见。当时想象的厮杀场面似乎并未发生,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相只能等他们赶回天澜阁才能知道。
慕蔼尘迈着急速的步伐,踏进天澜阁的门。北辰听人禀报,立刻前来迎接。
“阁主,你们回来了!”北辰向慕蔼尘问安,看他的表情感觉没有经历一场大的杀戮,倒是眼上的黑眼圈都快成了大熊猫。
“哈哈哈,北辰小弟,你这眼睛是最近流行的烟熏妆吗?”看到北辰的样子,楚天阔笑的前仰后合,他的样子邋里邋遢也没好到哪里去。
北辰没有理睬,没等慕蔼尘开口询问便汇报起这几日的状况。
“阁主,你离开的这几日里,那些“怪物”搞起偷袭,不过没有成功。说来也奇怪,最近总有神秘人向府中送字条,前几天字条上写到关于怪物大军的动向,甚至还有对付它们的办法。”
“哦?当真有此事。我与阿阔来时发现街道之上异常冷清,这是为何?”
“阁主,此事皇上已经下旨。陵阳妖怪所至,应当加强防范,百姓需关好门窗,避于家中,减少活动。”
“原来如此,可否有百姓受伤?”
北辰说到此一脸无奈“有,虽然加强防范,可是还有被咬之人,而且数量约在几十人。不过肖公子按照神秘人的药方配制解药,只是效果……”
楚天阔插嘴问道“肖老弟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他看看周围,全然不见肖豫灵的影子。
“唉!”北辰叹了口气“还请随属下前往地牢,一看便知。”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对视,神情满是疑问。肖豫灵难道在地牢?为什么会在地牢呢?难不成他也被咬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二人跟随北辰来到地牢。
肖豫灵顶着乱哄哄的头发,刚冒出一层的胡茬没有修理,面容倦怠。正在穿梭于各种草药之间,他挠着炸毛的头发,焦急的试着各种草药,完全找不到解决办法。“明明是按照药方来配制,为什么没有用呢?”这哪里还像个俊俏公子,分明是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楚天阔踏进门槛,就看到肖豫灵急躁不堪的样子。刚想招呼他,就被关在牢房的人惊到了。
天澜阁的牢房已经爆满,空间有限的房内挤得满满登登。里面关押的人咧着嘴傻笑着,时不时还唆着手指,眼神中都透着一种呆滞。这怎么看都不像被咬伤后发狂的人,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是玉皇大帝,你们都要听我的。”
“呜呜,我要回家吃饭饭。你们坏坏,不让我回家吃饭饭。”
“诶!你的身后有东西盯着你,不要动哦!”
……
“他们这是咋了?肖老弟你又是怎么了?”
肖豫灵看到几人回来,放下手中的草药,瘫坐在位置上“他们都是吃了我的药,才变着这样的。可是我分明就是按照药方提示做的,怎么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