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不说是你太卑鄙了?”
楚天阔被绯尘推开后这才回过神,冲着魏文贤道:“果然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不过你说你也是不行。一个阴谋整了十多年都没完成,是该说你能力不行,还是该说你运气不行?”
听到质疑的声音,魏文贤转而换了一张脸,他可不喜欢听别人说他不行。“楚公子,现在你们都在我手中,你说行还是不行呢?”
“啥行不行的,在你手中就在你手中,有什么好得意的。”楚天阔很是无语的白了魏文贤一眼,如果翻白眼能杀死人,魏文贤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说起来楚天阔没有事的原因他自己也清楚,此前在雁洲城就曾遇到类似的情况。
究其原因还是因楚天阔毫无内力,幻魂散只对有内力之人有作用,像楚天阔这种身手差强人意之人,根本不稀得对他用毒。
绯尘的呼吸声不均匀的传散开来,可以看出他此时体力正在慢慢耗尽。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冒出一层汗。
令绯尘感到有些不适的,不仅是中了幻魂散,他更能感觉到体内若有若无的灼热感,这是血咒发作时才有的症状。
可是明日才是月圆之夜,怎会提前呢?
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服用了豫灵的药,将此前的血咒压制,此时要承受双倍的疼痛。难道是此种原因,血咒发作的时间提前了?
绯尘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可事实或许正是如此。
魏文贤同他们交谈已久,他感觉有些累了。反正绯尘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云朔宫没有绯尘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必心急。
所幸魏文贤下令将他们关押在地牢之中,好好折磨折磨二人。魏文贤本就想让他们有来无回,现在决定权在他手中,他想要谁死谁就不能生。
“把他们两个关押进地牢,不许给他们吃饭也不许给他们水。”魏文贤瞥了绯尘一眼,神情中皆是蔑视。“对啦,把他们两个关在同一间牢房。”
魏文贤说此话时,特意看了一眼绯尘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绯尘的眉头皱起。或许真如楚天阔所言,二人已经割袍断义,情断义绝,此时谁也不想看到对方。
可魏文贤偏不如二人所愿,就是要将他们关在一起。让别人不开心,自己才能开心。
“哈哈哈——”处理完这一切,魏文贤大笑着离去。
“你也太过分了吧,不给饭吃还不给水喝。难不成是你们玄阴教穷的连这点钱都没有吧?”
楚天阔的激将法对魏文贤这种老狐狸显然是没有任何作用,也只能让楚天阔过一把嘴瘾。因为魏文贤根本就不搭理他,扬扬而去。
可能是因为参制各种阴谋太过费脑,魏文贤想要去休息一番。
不出所料的,绯尘与楚天阔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喂!你们不会真要把我们饿死吧?”楚天阔趴在大牢的门栏上,探着脑袋伸着手招呼着远去的护卫。
“少废话,饿死你们都算好的。”说完,几人转身离开。
绯尘感觉到体内如同火虫般灼烧,他有些转不过来气。明明体内很热,可身体却觉得冷如冰窖。
怎么办?过会儿万一真的是血咒发作,岂不是要被阿阔看到。
绯尘不想让楚天阔知道,他想换一个地方,他必须要换一个地方。绯尘吃力的站起身子,想要朝着牢房门走去。谁能想到风光无限的云朔宫宫主有朝一日也能被人陷害成为阶下囚。
“你怎么起来了?”楚天阔见绯尘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他的心都在隐隐作痛。以至于楚天阔不自觉的就上前搀扶,得到的依旧是绯尘的拒绝与推开。
“本座……不用你管。”
“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过沉重,又太过轻浮。沉重如同楚天阔的心声,而对比绯尘它又显得举无轻重。
毕竟当初说出那番话,是楚天阔执意所为。如今简单的一个道歉,未免太过敷衍。
“对不起,小木木,对不起!”楚天阔一把将绯尘抱在怀里,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如果可以,楚天阔或许会说一万次对不起,只要绯尘能原谅他。
再次听到楚天阔唤他的名字,绕是绯尘也忍不住有些心痛。“你……你都想起来了?”
楚天阔点点头,抱着绯尘的腰松了松。“嗯嗯,他们打了我的脑袋,可能无意间就让我我恢复了记忆。”
他们居然敢打阿阔的脑袋,绯尘气的握紧拳头。绕是全身无力,是能看出绯尘此刻的心情。
“嗯!”只不过绯尘回答的仅仅是一个嗯字,接着也无过多言语。他将楚天阔的手从腰间拿开“本座不要跟你同处一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恰逢其缘
那双手似乎有千斤重,楚天阔被狠狠的推开,他失神的站在一旁,脸上尽是神伤。或许下一秒他又会喊出那句“对不起……”
说出的话如同覆水难收,又怎能是一两句道歉可以抵消呢!
绯尘的双腿发软,他只得用双手抓住牢门,身子倚靠着牢门逐渐划落下去。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些气息不足。
声音引来魏文贤的手下“干嘛?干嘛?怎么这么多事。没其他的牢房,你就老实在这待着吧。”
几人骂骂咧咧,对绯尘的要求置之不理。“都落得如此下场,还觉得自己是云朔宫宫主呢。我呸!”
说完此话,几人转身而去,继续喝酒猜拳。
“我去!看把你们能耐的,狗仗人势。”楚天阔挥舞着拳脚,大声在后面喊着,可是毫无作用还惹得一肚子气。
“你……”绯尘望着他们几人的背影气的说不出来话。
没有内力的绯尘和普通人无异,而且他的体内还伴随着血咒复发,情况甚至要比普通人还要惨上百倍。
虎落平阳被犬欺,此时的绯尘真正体验了一把。
楚天阔看着绯尘被冷汗打湿的额头,一阵阵心痛。要说中了幻魂散的毒顶多会失去内力,可看绯尘如今的情况怎么这般严重?
“小木木……”楚天阔再次上前,即便他被绯尘推开千遍万遍,仗着他那厚脸皮的精神,也不会视而不见。“你……”
楚天阔想问绯尘的情况,还未等他问出口,只听得“本座不用你管。”
绯尘能感受到体内涌出的炽热,是万虫啃噬的疼痛与撕裂。看来真如他所料,血咒提前发作。
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被阿阔察觉。
绯尘想要逃离……想要逃离与楚天阔一同待的地牢。他万万没想到血咒会提前发作,也没有想到玄阴教这般卑鄙,果然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毫无怨言……对不起。”楚天阔以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惹的绯尘生气,却不曾知绯尘另有原因。
绯尘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很久很久,绯尘回到原来的角落“本座想自己待会儿。”
楚天阔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眼泪汪汪的望向绯尘。见绯尘不理睬自己,他也蜷缩在另一旁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将头埋下。
地牢里很静很静,静到只有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楚天阔思考着如何逃出去?如何才能让绯尘原谅自己?
时间过得很慢,时间也过得很快……
待楚天阔向远处望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稍稍转换角度还能看到高挂在空中的圆月。
守地牢的几位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他们似乎忘记楚天阔二人的存在,不管不顾。也的确如同魏文贤所言,滴水未给。
月光越来越强烈,绯尘感受到体内的血咒比白天时还要强烈。从心底涌来的撕裂感,啃噬感,深深折磨着他。
绯尘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十年来,每次的月圆之夜他都是独自一人在寒冰室内度过。
有的时候会被疼的晕倒,有的时候咬咬牙还能坚持,每次只要想到阿阔可以回来,他都无怨无悔。十年来他都坚持下来,这次又何尝不能。
只是……只是身体起的变化……
楚天阔时不时的偷瞄绯尘一眼,正当他看时,突然发现绯尘的满头黑发正在慢慢变成银色。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楚天阔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
绯尘似乎发现了异样,他看了眼变成银色的头发,想要将其藏起来。可是这满头的银发又能藏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