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44)
“姐,海蓝金是你的心血,HLIF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我无法忍受让崽崽们失望,也不想看到粉丝的离去,退让不是你的作风,为他人做嫁衣也已经彻底冒犯了我的原则。我想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就这么接受。姚万钧一个对新生代偶像团体一无所知的人,凭什么要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纪湫语气平静,并非冲动下决定。
对面静默两秒,原本以为会等来各种规劝的纪湫,只听到了简单的一个字。
“好。”
纪湫倒还有些讶异,“姐?”
戴溪语调温柔,“湫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明天,我们约个时间吃个饭,详细说说,好么。”
纪湫难以相信戴溪在这样的危机和她如此冒进的建议下,竟然允许她大施拳脚,“好、好的,等下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准时到。”
挂断电话,今日大起大伏的心情令她感觉疲惫。
合眼休息到夜里,纪湫总算调整好了心情,准备洗漱的时候,却听见电子锁一声“密码正确”。
她警惕地坐起来,看见商皑推开了门。
男人垂着头,发丝有些凌乱,衬衣被扯开两颗扣子。
迟钝缓慢地抬眼,看了下抱着枕头处处防备的纪湫,深黑的眸子忽然眯起。
随着商皑深意地笑了下,纪湫注意到他比平时更有血色的唇。
在纪湫预感不对时,商皑一双长腿七歪八拐地过来了。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纪湫避之不及,被他捉住胳膊,拉到跟前去。
浓烈的酒气与温热的呼吸扑在纪湫脸上,让她大为慌乱。
“你喝醉了还往我家跑,神经病!”
她费力别过头去,用手去推。
然而对方坚实的胸肌石头一样硬,纪湫这力道简直犹如蚍蜉撼树。
纪湫憋红了一张脸,蹙着眉,警惕又威胁。
商皑狭长的眸子一弯,歪过头去,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不自量力。
男人洇着浓稠醉醺的眼眸直勾勾地将纪湫望着,手掌从纤细的蝴蝶骨滑向腰肢,游移的触感隔着轻薄的衣物,触电般让纪湫从头麻到脚。
“你干什么,松、松开我,听见没!”
小动物在面临危险时,直觉上的惧意让纪湫的声音听起来有努力克制的颤抖。
商皑唇弧加深,上前一步,音调轻哑,“口是心非,你就是在等我。”
尾音带着戏弄的笑,说话时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女孩的脸颊,眼睑低垂时,依稀可见浓密的睫羽下,细细描摹着女孩唇瓣的目光。
幽深,却又沾着一星半点明晃晃的促狭兴致。
纪湫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整个人一阵激灵,在他沉沦着弯腰向某处巧取豪夺的时候,吓得两手一推,终于让商皑在毫无防备之中退后几步。
商皑失神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
纪湫大惊失色,什么话也没多说,直接就往屋里躲。
关上门,纪湫手忙脚乱地拧门锁,可就在这时,门把手忽然加持一股强大的对抗力。
纪湫心尖一紧,使劲全身去往里抵住。
然而她与商皑力量悬殊,几乎没有什么较量可言,闪电溃败。
商皑站在门口,一脸的茫然。
既没注意到自己强闯,也没明白纪湫为何反应这么大。
显然已经醉到降智。
纪湫隔着几步与其对视,现在看见商皑就火大,哪里管他到底被酒精残害了多少智商。
“商皑,今天是不肯走了是吧?那你别后悔,我们今天好好来算算帐!”纪湫撸起袖子,一腔火气正好没处发,“你有本事别跑。”
商皑看着气势汹汹走来的纪湫,竟然扶着墙退后了一步。
纪湫看他有离开之意,一手把他领带揪住,一使劲,商皑顺势被迫低头,愕然地盯住纪湫那伸得笔直笔直的食指。
“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就知道往我这里跑?追求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是吧,你是想当扛旗先进队员么?”
商皑:“啊…?”
纪湫:“狡辩?你瞧瞧你,香得就跟在花丛滚了一圈一样,还敢说没有。”
商皑眸子往旁一斜,心想纪湫怎么知道刚刚回来的时候自己左脚打右脚,掉进楼下花坛了无意成了失足少男的。
他正想说,下面花坛丁香开得挺不错,味道弄得能治疗过敏性鼻炎,就被纪湫捏住了耳朵。
“你没想到吧,你刚刚那个心虚的眼神,被我成功捕捉到了!”
商皑昨天睡觉落了枕,耳朵本就奇痛无比,下意识就捏住纪湫手腕。
也没注意力道,纪湫手腕反方向一撇,一声吃痛。
商皑连忙放开,静默两秒,纪湫抬起血红血红一双眼睛。
“出轨,还家暴,离婚!坚决离婚!”
商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骨,也超大声地说:“不离,坚决不离!”
纪湫脑海里滑过失望的崽崽们,为难的戴溪,嚣张的楚月楚贤,终于一腔悲愤化为了力量。
“不离是吧?那我跟你拼了!”
纪湫操起旁边一个枕头,就往商皑头上砸去——
夜深人静,温暖的烛光下,屋里家庭氛围无比和谐。
妻子左手鸡毛掸子,右手巨型抱枕,从客厅追逐到卧室,又从卧室追进厨房,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就连花洒水龙头也成了武器。
而丈夫,发挥了自己得天独厚的运动才华,越过茶几,翻过沙发,在床底匍匐前进,在浴缸里来回翻滚。
只是可惜,因为房屋特意装了隔音,居委会以及物业错过了见证新时代文明家风的机会。
在你追我赶几个回合之后,社会主义新夫妻关系转型升级,发展为更加激烈的近身搏斗。
商皑在浑噩间失去平衡,再一抬眼视野就是纪湫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
纪湫瞳孔睁大,视线慢慢下移,看见自己被扯到胳膊肘的领口,血红色顿时涌上白皙小脸。
“商皑,你敢毁我衣服!”
商皑心想,这个事情他应该是可以解释的,于是麻溜地掏出钱包。
原本是想赔偿,纪湫却忽然扑过来。
他下意识一挡,钱包就顺势拍在她脸上。
红色的人民币在屋子里纷飞,纪湫整张脸笼在阴翳下。
“你以为,就你有几个臭钱么——!”
纪湫眼里跳跃熊熊火焰,伸出两只爪子从上前去,把商皑重重一撞,在他后背磕在墙上吃痛之际,刺啦一声撕开了他的衬衫。
商皑迟钝地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纪湫露出白森森的牙:“撕烂你,给我的衣服报仇。”
多么可怕的言语。
就跟她给橘子做手术,浏览可疑信息记录,研究人体解剖,大半夜满口是血一样冲击力十足。
这一刻,商皑凝望着阴恻恻的纪湫,脑海里走马灯一般开始回顾自己的前半生。
俗话说,你凝望着深渊,深渊也凝望着你。
不对,这不该是要死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么。
商皑抬起手把纪湫握住,“你或许可以冷静一点?”
纪湫发出低笑,“呵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继而抬起头,面露鄙夷,“你这个傲慢自大的油腻渣男。”
商皑顿了片刻,很快背后也刮起风暴:“你可以误会我,但你不能说我油腻!”
纪湫:“就说你油腻,略略略!”
战火一触即发,两人展开一系列掰头,掰着掰着就滚到床上,从床头打到床尾。
一着不慎,纪湫被商皑用被子裹成蚕蛹。
她奋力扭动,奈何肩头被商皑死死禁锢,丝毫动弹不得。
顶灯从上照下,投出一大片阴影,商皑的眸子越发明亮,伴随着细碎而粗重的喘气,他得逞地咧着唇角,露出几颗牙齿。
“认输吧。”
纪湫咬住后牙,心中不忿。
她侧过头去,似乎瘫软在床上,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脖颈。
黑藻般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锁骨处,丝丝缕缕覆盖这冷郁苍白的皮囊,艳丽近妖,触目惊心,在略急的呼吸下,画卷静态的美丽忽然鲜活起来。
酒精的麻意让他身体有莫名的奇异感,身下的脆弱旖旎开始模糊出幻影,两道轮廓重合分离,分离重合,竟然像在跳动着——不对,是他的心跳。
就在这片刻晃神时,忽然响起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