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94)
商皑两臂收紧几分,视线仍是黏在纪湫脸上,语气竟是分寸不退,声音还拔高了一分,“你这么畏寒,他还敢让你淋雨。”
这人不开心起来,怎么谁都有错,谁都在怪罪。
纪湫也不是听不出来,脸颊滚烫着想要从他束缚中抽身,草草答一句,“知道了。”
感觉到她有挣开之意,商皑目视着前方,一手从腰间上来就从前面揽住了她的双肩,下巴轻轻放上去,“那个人我不会放……”
“咚咚……”
门敲了两下,打断了商皑的后半句话。
回头看去,只听门外响起夏树的声音,“纪小姐,我来送果盘,可以进来吗?”
夏树变着法地想进来问候一下纪湫。
对于之前的疏忽,他有点内疚。
听到应允,他才推门而进。
然而打开门的刹那,他就有种想要合上门的冲动,但又怕监控发现自己的诡异行为,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没敢去看,把果盘放在桌上,干笑两声,“我没打扰二位吧?”
商皑松开纪湫,抚平了她领口的褶皱,“没打扰,我们正讨论你。”
夏树茫然地抬起头,“啊?讨论我什么。”
纪湫连忙反应过来,看商皑还真有回答得意思,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赶紧上前一步抢先回答,“没什么,蓝蝎会守卫森严,您能进来……挺不容易。”
夏树闻声,神色忽然严肃,只见他认真地打量了四周,从桌子那边凑过来,声音放得极轻。
“能找到跟二位说话的机会不容易,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恰好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纪湫原本只是搪塞一句,没想到夏树忽然这么正经,令她稍显迟疑一瞬。
身侧的商皑已然正色,“您请说。”
时间已经过去不少,商皑消失多时,楼下隐隐听见纪骁在敲卫生间的门。
他们不能在房间耽误太久,听到这动静就都分别离去。
夏树打开门正准备和商皑商量什么,却见身旁身后皆没有人影跟来。
他狐疑地喊了声:“商先生?”
话音刚落就看见商皑半个身子已经出了窗户。
夏树:“商先生这是……干嘛?”
纪湫:“他回卫生间。”
夏树:“……”
夜色渐浓。
纪湫待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起身披了件衣服,往楼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心神不宁。
纪骁出来倒水看到纪湫,冷不丁跟纪湫对视,吓得连忙退回去,在墙根观望片刻才慢慢走出来。
“他又跟你告状了?”
纪湫头上冒出个问号。
见她不说话,纪骁想纪湫大概已经看透一切,于是哭丧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这次我真不是有意的。”纪骁嘟囔着,“当时我急着出去,才拿他的牙刷洗了鞋……但是!我之后有给他弄干净!”
纪湫眼睛眯起来。
纪骁越发胆战心惊,“大不了让他换一把牙刷嘛,反正我也缺一把刷马桶的刷子。”
纪湫:“怎么又跟马桶扯上关系了?”
纪骁瘪着嘴忽然不说话了。
纪湫恍然大悟,“没事,反正他牙刷都刷过马桶了,刷个鞋又有什么。”
纪骁深以为然,也如释重负:“对对对。”
刚点了两下头,忽然间就听见“啪嗒”一声,纪湫把杂志砸在茶几上,“对你个头啊!商皑现在干嘛呢。”
纪骁:“正看书。”完了谨慎地补充一句,“估计待会就得刷牙了,我要去提醒他吗?”
这次纪湫的别墅里地下室有闲置的房间,商皑、纪骁和夏树三个人各有十平米大小的独立宿舍。
他们仨现在也是亲切的邻居了。
纪湫深吸一口气,“把商皑叫过来。”
纪骁闻言本来又走了,想到什么又忽然回过身来,趴着墙根唠唠叨叨,“我这么做不为别的,是因为他没保护好你,让你差点回不来了,才生气要报复他……”
纪湫眉毛一横。
纪骁语速加快,在逃跑之前一口气说完,“我的意思是他到时候如果告了我更多的状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就是想让你先做个心理准备,我说这次真的说完了,好了我走了。”
哦豁,还做了不止一件。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纪骁这么鸡贼。
纪湫本来是想下来发呆酝酿瞌睡的,结果被纪骁这么一闹,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更清醒了。
纪骁去了好半天也没回来。
纪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午夜过去十分钟。
外面黑漆漆,静悄悄,仍有探照灯来回地扫。
因为周围实在太静,甚至能感到身边环绕着一股滋滋啦啦的电磁音。
纪湫望着偌大的客厅,忽觉胸闷气短,左边心脏突突直跳,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让她打了个冷战。
但很快,纪湫就觉得这种顾虑显然有些多余。
屋子外面三道岗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屋子里面又有四个大活人看着,再不济,还有孟兰宴在这里上上下下装满的监控。
纪湫自嘲疑神疑鬼。
然而正当她搓了两下手臂,动作忽然一停。
只见斜前方飞快地闪过一道黑影。
她瞳孔骤缩,正要高声喊人,后脖颈爬上丝丝凉意,刀光在眼前晃了晃。
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纪湫身后,甩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她侧颈去。
纪湫倒吸了口凉气,心瞬间坠进无底洞。
她想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这次的暗杀显然计划周密,动手之人定然也身手不凡,屋里屋外全然还没反应过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纪湫鬓发被冷风带起,同时伴随着一声闷哼传来。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只见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制服他的人,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商皑。
灯光瞬间照亮整间屋子,纪湫清晰地看见被摁在地上挣扎的男人额头有一块骇人的红肿,中间被硬物又划了道口子,眼下正一颗颗滴血。
那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板上,很快就簇成一滩。
看样子,是他还没来得及把那刀子朝纪湫脖子扎去,商皑就抢先一脚踹飞了他。
该是多么强悍脚力,多么迅捷的动作,竟能把人直接撂倒在地,且一击即中,丝毫不给对方还手之力。
夏树远远地跑过来,递给了商皑一副手铐。
风驰电掣地一扣,那人就被商皑反手锁在了地上。
喜娜见客厅情况明朗,才颤颤巍巍伸出来一颗脑袋。
她的身后是被黑衣人打晕了的纪骁。
不过现在大家都来不及管纪骁,看他伤势不重,就让他在地上躺着,也没个人去把他搬回床上。
商皑摘下那人的面罩,又在他似乎要咬舌自尽之前,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一块抹布,和口罩揉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口中。
青年目眦尽裂,满脸是血,从地上抬头恶狠狠地望着商皑,嘴里呜呜地愤斥着什么。
墙后传来喜娜的一声困惑,“这不是……那谁吗?”
纪湫喝了夏树递来的热水,心情平复了很多,这时她也认出了此人相貌。
“郑惊渡的人……怎么会做这事?”
商皑直起身,低头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淡淡道了句,“就只能问郑惊渡本人了。”
这个人是郑惊渡身边的一等近卫弗兰克。
要杀纪湫,只能这人来,别的人都不是商皑的对手。
但郑惊渡没想到的是,这位他认为勉强能够有些胜算的近卫,最后不止没有得手,甚至没出息地被商皑一招制服。
而他,不得不亲自来接这位无法全身而退的心腹。
郑惊渡对弗兰克这会是肯定是极恨的,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样一位对他忠心耿耿多年的随从。
纪骁从地板上醒来,后背拔凉拔凉的。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客厅灯亮着,所有人都在。
“这……发生啥了。”
纪湫给喜娜使了个眼神,喜娜心领神会,过去把纪骁往地下室推,“没事。”
纪骁越来越觉得不对,且隐隐感觉有被敷衍到,转身拔高了声音,“我记得我应该是被人打晕了的……”话未说完,就跟地上一个血糊糊的男子对上目光。
他随即指着弗兰克鼻子走过去,“就是他就是他!”
然而纪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