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69)
他举着灯来回扫了一圈,入眼皆是空茫。
他打了个哈欠,哼着小曲关上门回去了。
阿蓝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门帘半开着。
月光从一边照亮小块屋子。
他走到门边,跪在地毯上深深叩首。
床上的人并没有睡着,察觉到动静,略带睡意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阿蓝正要开口,喉咙却一阵腥味。
那人眉头很快地折起,声音带了几分不悦,“去哪儿搞得这么狼狈。”
阿蓝擦了下唇角的血污,“半路杀出一个人来抢钥匙。”
黑暗的卧室静得吓人,两秒过后才又听那人问起,“她发现了?”
阿蓝,“不,不像是Belinda的人,我从进去到出来都没有引起任何动静,反而是到了前舱,那人突然出现。且蒙面戴帽,行径诡异。如果是Belinda的人,根本用不着这幅样子。”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深深地影打在半边面孔上,“那会是谁呢?”
阿蓝心里揣测,细扫过所有可能的人。
最终一无所获,他战战兢兢地朝前走了几步,“不过我应该没有暴·露身份,而且钥匙掉进了海里,他也没拿得到。”
莹亮的眼睛从暗里抬起,“你确定钥匙是掉进了海里?”
阿蓝笃定地点头,“是的。”
那人轻叹一声,唇角慢慢有了一丝弧度。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邮轮前端的的景色极美,远方的小城像挂在天上的街市,灯火安安静静地闪烁着。
在那一团光芒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那手雪白,修长,握着栏杆用了力,细长的骨就在手背上撑开来。
商皑跨过栏杆,翻了进来,把帽子一摘,黑发湿漉漉地垂下来。
纪湫和韦恩连忙推门而出,迎上去。
还没等他们开口,一把钥匙就丢了过来,韦恩稳稳接住,大喜过望。
“真不错啊伙计!”韦恩把钥匙上缠着的鱼线扯断,扔到一边,然后欢天喜地跑了过去,给商皑捏了捏肩膀。
商皑把他手拂开,“离我远点。”
韦恩一顿,瘪了瘪嘴,腹诽了句“脾气真怪。”
半秒后又重新高兴起来,转身找上纪湫。
纪湫托着腮凝神细想,韦恩左顾右盼观察了下,这才挡着一只手,小声地对她说了一句:“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挺顺利的。”
纪湫迎上韦恩的目光,唇角在暗处几不可查地扬了扬。
商皑累得精疲力竭,倒在沙发上合眼养神。
耳边传来风的沙沙声,有人推门进来。
商皑微微掀开眼缝,看见纪湫的细细的足踝。
“醒着呐?”纪湫转过身,坐到边上。
商皑过了会,才用气息“嗯”了一声。
纪湫把商皑全身上下扫了一圈,“你受伤没?”
商皑眼睛从眼帘下淡淡扫去,“你还知道关心我。”
纪湫眨眨眼,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商皑看她两眼,默默叹了口气,在她茫然不解的视线中,伸去手臂。
纪湫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商皑从眼角斜看她一眼,把手腕又抬了抬,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伤了。”
纪湫恍然大悟,跑去拿了医药箱。
她想着自己当时在大学里选修的课程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还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包扎步骤、海姆急救法、人工呼吸……一边想一边把他的黑色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挽上去。
然后就看他白皙的皮肤上,一道红红的印子。
纪湫愣住。
两秒后,头顶又亮了个小灯泡,“你是内伤对不对?”
商皑看她,没反应。
纪湫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坐了过去,“你让我瞧瞧。”
说着就上手往商皑身上找。
商皑赶紧把衣服护住,往边上坐远了一个位置,慌神地觑纪湫,“就只有这里。”
说完,把最后一丝衣角从纪湫手里缓缓地扯回来。
纪湫脸上罩了片阴影,“真的?”
商皑,“当然,那个人显然力量和速度还不过关,反应力不够,脑子也不太聪明,我赢他再正常不过。他那拳脚功夫也不知从哪里学的,没有章法不说,还总爱揪人头发,还好我戴了帽子,不然我额头这片就秃了。以及,如果他来打我之前能修剪一下他的指甲,估计我的皮肤组织不会受到这种伤害。”
纪湫听他一本正经地描述当时情景,心里腹诽他得便宜卖乖,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哦,那是他太不讲武德。”说着就大力撕开创口贴,“啪”地一声给他贴上。
商皑愣住,茫然地看了眼伤口,又看了眼已经起身的纪湫,自己把贴歪的创口贴重新贴正了。
天边鱼肚白渐深。
商皑起身朝纪湫走过去,一抹光亮忽然从外面照了进来。
地平线上升起一圈金黄的弧光。
纪湫握着杯子正准备倒水,抬起睫毛后,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外面海蓝得惊心动魄,朝阳露出半颗脑袋,把碎金糅进了浪花之中。
商皑朝前走了两步,站到纪湫身侧,目光与她一同远眺。
眼前风光旖旎,似醒非醒,将暖未暖,朝霞挂在天边亦染着海涛,一笔油墨把人卷到了画中,只觉通体周身都是灿烂和辉煌。
站在船头,就像是乘着风踏着浪,迎着光逐日而去。
商皑看了一会,就觉得没看头了。
他的幽黑的目光收回来,落到面前。
朝晖透过明净的玻璃投射进来,在纪湫的面颊上涂抹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她粉白的皮肤像透着光,细小的绒毛软绵可爱,卷翘的睫羽像安静停靠的蝴蝶,遥遥远眺着的瞳玻璃珠子般剔透澄澈,丰润的唇瓣微张着,失神沉醉在眼前的阳光乍泄之中。
一阵风挤进窗沿,吹拂起她黑色的发。
发梢轻扫过商皑的手背。
他低垂下眼眸,捕捉到乌发从指间滑落的瞬间。
没多想,指头便追着那缕青丝抬起。
就要捻住,却听“砰”地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
韦恩端着一个盘子,侧身挤进来,抬眼时一愣。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他的眼睛从商皑的手指,扫到纪湫身上。
纪湫一脸茫然,“什么?”
下意识顺着韦恩的目光就回头瞧了下。
商皑站在身后,也在看她,神色如常。
纪湫也没从商皑身上找到答案,回头又见韦恩忽然尴尬而不失礼貌笑了几下,同时把两个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你们要喝点吗?”
纪湫点了下头,韦恩就给她倒了小半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特别的好。”他边倒边流露出愉快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高兴?”
她指头伸过去,正要拿起,从身侧忽然伸出另一只手臂,从她面前把酒杯夺走。
纪湫诧异地看过去,就见商皑喉结滚动两圈,半杯威士忌就已经下肚。
韦恩看着商皑,表情愣怔。
纪湫困惑地打量他一会,觉得有必有提醒他:“这是酒,不是水……”
商皑目光平静地从杯中抬起,“我知道。”
纪湫眨眨眼,有些语塞。
韦恩被无视得有些尴尬,开口缓和气氛,“那啥,喝了酒好睡觉哈哈哈哈。”
商皑冷淡的眼睛撇去,“我不……”累字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高大的身体在纪湫跟前晃了晃,眼看就要往地上栽去。
纪湫和韦恩如临大敌,一左一右地把他架稳了。
商皑头昏脑涨,说话都没有力气,被韦恩和纪湫半拖半抗,几番险象环生,最后磕磕碰碰,总算安全降落到沙发。
然后他就彻底没了意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纪湫就累得汗流浃背。
她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韦恩,“他怎么忽然就晕了?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韦恩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咧咧地对纪湫摆着手,“他解药都吃了还有什么副作用。这跟药没关系,是我在酒里放了点让他睡觉的东西。”
纪湫:“头孢?”
韦恩瞪她:“我跟他又没仇。”
紧接着,纪湫拖着下巴探究地看去,“刚刚那杯酒原本是给我的吧?”
韦恩走到窗边,“作为过来人,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就从来不准我的妻子喝酒,酒心巧克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