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45)
虚情假意地拍了拍商皑肩膀,凑近而去,故作关怀语气。
“真不舒服就去拿药吃,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药多。不是我劝你,下等奴隶的工作哪里做得完啊,身体是本钱,还是先保命要紧。”
一句话几个弯,字字都是刺。
说他是下等奴隶,提醒他吃了H315已是半残疾,提他曾经背叛过自己的集团……
贺初序说了这么多,商皑神色依然未有变化,泰然自若,眉目沉稳,并没有流露任何被影响的痕迹。
贺初序也没在意,他了解商皑性格,吃了H315难受得死去活来也没吭一声的人,几句嘲讽又能奈他如何。
不过将对方悲惨可怜的处境堂而皇之昭告天下,还是挺让他解气的。
贺初序一笑而过,拉着郑惊渡跟纪湫告辞。
等他们走远,纪湫沉吟半刻,身边的纪骁眨巴着眼睛上前来,凑到商皑跟前。
“不会吧,商皑你叛变了?连商氏的机密都给别人啦!?”
商皑懒得搭理,却一转目光就撞上了纪湫的眼睛。
纪湫那双杏眼漆黑,正沉默地望着他。
商皑骤然间喉结滚了滚,视线扫落。
过了会,纪湫走到商皑面前,“送我去健身房。”
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纪骁如遭雷击,顿时诧异,“不都是我给你开车的吗!不行,我去。”
纪湫没看他,“你不是没有衣服穿么。”
纪骁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嘟囔着:“他没睡觉……疲劳驾驶……”
然而这个时候,纪湫已经和商皑走远了。
健身房里,负责私教的工作人员一看见纪湫,就为她准备好了独立单间。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身兼格斗技能,随时准备当这些高层的陪练。
看着一身腱子肉的东南亚男性,纪湫谢绝了泰拳师傅的教导,开启跑步机匀速运动。
商皑在边上像个架子,左手拿水,右手拿毛巾。
他没看纪湫,长睫垂覆,像是在思考什么。
二十分钟后,纪湫从跑步机上下来,从商皑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汗。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商皑冷淡的目光让纪湫浑身都凉快不少。
“你还有多久。”
纪湫看他半秒,心里思量是否又触及到了他的什么底线。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商皑“嗯”了一声,当真就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纪湫看着他脚不点地的背影,擦汗的动作愣在半路。
腹诽着收回目光,又到边上装模作样地练了几样器材,同时吩咐工作人员联系临时司机。
商皑原路跑步返回,速度远比纪湫在跑步机上的快多了。
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也没超多少。
最终找到训练场的时候,用了四十分钟。
按照雷恩之前的话,商皑需要在三楼的办公室找尼克,让他安排实战比试。
组织里有两套晋升模式。
普遍使用的A模式采取从目标等级排名末位逐次对战,优胜劣汰。
可九等要想升级,就必须要跳级对战。
上次他面对的选手,是七等中的第一名。
说得头头是道,但其实荒谬至极,这跟禁止九等晋级又有什么区别。商皑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八成就是故意为难九等,临时编的一套规则来糊弄他。
不过他后来依旧打败七等中的第一名,晋升了八等。
而现在,商皑要与六等的第一名进行比试。
昨晚,他在公共开放训练区域打了一晚上沙袋,为的就是今天。
他的要求很高,绝不仅仅只是晋升到七等这么简单。
商皑正要敲门,一个栗色头发的男子就从里面出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
叫尼克的男人,眼窝极深,瘦骨嶙峋,打量着人的时候,有种古怪的蔑视。
他看见了商皑,却未搭理,径直拿着文件往前走,态度傲慢。
商皑说明了来意。
尼克在前面不咸不淡地慨叹,“今天安德鲁不在。”
商皑:“那他在哪里。”
尼克走得很快,“不知道。”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大训练室的走廊。
整个二层四个大擂台,器材完备,与走廊仅隔了一面玻璃,里面的境况清晰可见。
尼克漫不经心,走得大摇大摆。
区区九等,已破例升了八等,再容他继续,岂不是坏了这么多年不成文的规矩?
自上一任领袖开始,就从来没有九等升级成功过。试想,如果一个九级都能挤进自己的阶级,那这个阶级注定将不复往日高贵难攀,甚至还会在背地里遭人嘲笑。
谁都不愿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所威胁。
商皑深谙此理。
他心知肚明,这个尼克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可能给他机会的。
而且不仅是这个尼克,往后负责他晋级考核的其他考官也都会想尽办法地阻止他。
商皑没这么多时间跟这些人纠缠。
尼克以为对方该束手无策,却不曾想,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大大迈了一步,拦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所有去路。
男人的眸光涌动的戾意,尼克猝不及防地迎上,也难免慌了一瞬。
“以你们的规则,我如果想要晋级,需要跳级对决,如果我和里面那个男人对战,赢过了他,是否就是二等。”
尼克的前方没了光,通身都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他鬼使神差地顺着商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没错。”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亚伦!?你是指的亚伦?他可是白狮特等,你会死在他手上!”
商皑好像并未领会到尼克背后的惊恐,深黑的目光静了几秒,在尼克的诧异的表情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确定的答案,便径直大步流星地朝尽头那扇门行去。
尼克吓坏了,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看见商皑堂而皇之推门而入。
玻璃门厚重,一合上就把音量关在了里面。
尼克趴在玻璃外面,只看见里面的亚伦闻言停下了与几个一等的对决,眉目怀疑地看向擂台下的不速之客。
男人站在原地,与之嘲讽浓郁的目光对视,不卑不亢,冷傲平静。
起初大家反应过来,哄堂大笑,讥讽连连。
后来那个九等又不知说了什么,全场顿时静默下来,一时间里头的气氛剑拔弩张。
尼克吓得冷汗涔涔,虽然他很想跑路,毕竟招惹上亚伦,毋庸置疑会相当棘手,但是眼下他或许更应该亡羊补牢,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等拉出来。
尼克埋着头红着脸冲进去,正正好听到亚伦说。
“我下手不知轻重,经常不小心打死人。”
而商皑的回答是。
“只有新手,才会连力道和分寸都菜到把握不住。”
尼克立刻石化在了原地。
得是拖着身子才总算扯了扯商皑。
可这厮俨然不动,迎着亚伦愠色汹涌的目光,镇静自若地补充。
“与你不同,我大概还是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亚伦大概被刷新了认知,甚至怔然了一会,之后冷峭地咬着牙笑起来。
笑得全身发抖。
而在场之人,除了商皑,皆是一副惊恐交加,噤若寒蝉的模样。
待见亚伦解下拳套慢慢走过来,尼克吓得吐词不清,“阁下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话没说完,就接到亚伦一个警示意味十足的注视。
“我有让你说话吗。”
尼克抿紧了嘴,目光从亚伦身上挪到地上,然后又悄悄抬起眼扫了一下商皑。
商皑像片波澜不惊的湖水,即便是在亚伦昂首蔑视,气势威严之下,仍面不改色。
甚至漫不经心理了下袖口,率先打破沉默,“按你们的规则,胜了特等,就是二等,如果我赢了,我要拿走我该得的。”
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赖账大概率是不可能。
但话得先说明白。
亚伦轻嗤一声,“你错了,规则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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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基地湖心半岛。
一栋白色徽派合院在小丛绿竹中半探倩影。
木船缓缓靠岸,纪湫牵着长长的蓝色星空碎钻裙,行动不便地扶着船舷起身。
抬起高跟鞋正欲跨出,一阵暗流涌动,床只颠簸两下,刚抬起半寸的鞋子又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