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33)
孟兰宴童年凄惨, 颠沛流离,但他有着天赋异禀的头脑, 俊美无双的皮囊,加上他做事从来不讲原则底线,个性狡诈凶残, 诡计多端,很快就挤进了名流圈。
那时候还是小变态的老变态, 因缘巧合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短短不到半年, 就搞得自己母亲倾家荡产, 把他母亲和现任丈夫名下一切财产纳入囊中, 再靠着财富的积累, 又接近了自己的父族, 将家族搅得腥风血雨,一地鸡毛。
最后兄弟姐妹们或死于非命,或下落不明, 或疯人院禁闭,家产和贵族头衔自然就落到了孟兰宴头上。
丢弃他的母亲早已郁郁寡欢而死,而老公爵已经认不得人,被囚禁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喊救命,所有折辱过他,反对他的人,都已经魂归西天了。
他不择手段,长袖善舞,口蜜腹剑,自然深受女性青睐。
每每出席公众场合,总有各路名媛被他吸引。
原主想来也是看到不该看的场面,心里面不舒服了。
纪湫不知道原主是否恋慕孟兰宴,因为她的闺房日记里并未有所记录。
但心里有了答案,纪湫着实松了口气。
看来孟兰宴没有试探她,彼时自己也没有引起怀疑。
喜娜在边上把材料到一一放上桌台,“主人,您今天到底想弄什么,雪媚娘还是抹茶豆腐?”
纪湫心里重复了一遍喜娜的问题。
是啊,做什么呢?
反正绝对不可能做这两种。
如果这是原主常做的,说不定孟兰宴认得口味。
纪湫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子,想起之前班级团建里的黑暗料理。
焦糖布丁和芝士烧的结合体。
她依稀记得步骤,大家一通大乱炖,做出来的东西还挺好吃。
白砂糖淡奶油等等步骤都还好办,但纪湫的厨艺水平很不稳定,用来制作冰激凌的蛋液放在火上进行简单除菌的时候,鸡蛋液总是无法变得粘稠,等她从火上拿下来,通常就是一锅蛋花。
纪湫试了好几次,忙得焦头烂额。
喜娜在边上多次欲言又止,“主子,没关系,咱们重新再来。”
纪湫脑子一团浆糊,蛋液放进去的时候,手拧得过猛,火“噗”地一声就升了起来。
小奶锅放得并不平稳,在叫嚣的火舌下剧烈震颤,纪湫走过去关火,那锅霎时间就从灶上掉了下来。
喜娜就在身边,那锅一路骨碌碌跳到桌子边缘,眼看两人都要遭殃,纪湫想也没想就用手去挡锅。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纪湫惊呼出声,跳脚的同时,还没忘了把奶锅推上去。
喜娜顿时就懵了。
她看着纪湫死闭着眼,抱着胳膊肘痛得发抖屏息。
喜娜头皮瞬间炸开,赶紧过去查看伤情,吓得丢了魂。
“主子,都是我的错,天呐,这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快冲凉水。”
哗啦啦的水淋在红肿的肌肤上,纪湫的痛感更加强烈了。
喜娜几乎要哭出来,“主子,我来做吧,求您了。”
纪湫想也没想就沉声道:“这是要送给兰宴的东西,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必须要我亲力亲为才好。”
话音落下,纪骁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唷,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受伤了。”
纪湫朝纪骁看去,却注意到他身后站了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男人立在几十米外的走廊一侧,身上是简单的衬衫黑裤,脸色苍白得吓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睛深不见底。
纪湫神色微有变化,与他目光交汇不到半秒,冷淡地错开。
喜娜也发现了商皑的存在,在耳边愕然,“他怎么来了。”
纪骁道:“你忘了?本就是让他来当仆从的,醒了当然就要开始做事,我们又不是帮他养病的慈善机构。”
喜娜没由来地看了一眼纪湫,发现她眉目冷淡,好像无动于衷。
她记起那日纪湫让商皑梳头发,心里面产生了危机感,有点害怕这个人的到来会让本就不牢靠的主仆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那好,既然是这样,纪骁你叫他来把厨房收拾了。”
纪骁有点好奇,“很少见小姐亲自下厨,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喜娜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说完又忽然想到什么,余光犀利地看着商皑,“能让主子亲手下厨,当然是为了领袖大人,凭你也想觊觎?”
纪骁连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问问。”
纪湫见喜娜还要说话,抢先一步道,“你很闲吗,赶紧洗干净,我等会出来还要用。”
喜娜一听有点急了,“主子您还要做啊,你今天都受伤了,要不就休息一下吧。”
纪湫沉默不语,坚决的态度让喜娜郁闷地瘪了瘪嘴。
两人并肩往走廊而去,越过角落的男人时,没做任何停留。
商皑站在原地没动,身子清瘦了很多,严重的伤势让他连打起精神也有点勉强。
耳畔还时不时传来越来越远的对话,主题围绕着另一个男人。
前面的纪骁颐指气使地命令他过去。
这些声音让他心烦意乱,连带着胸口也尖锐地抽拧起来,气血的虚弱让他身子晃了晃。
他闭了闭眼,花了好些力气才让天摇地晃的世界平静下来。
纪骁在前面使唤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要过去拽人,却见商皑抬起一双阴沉无光的眼,两拳攥紧,打直了肩背走了过来。
纪骁当即就看出了几分气势汹汹,以为他是要过来揍人的,不由自主地就退后了几步,然而商皑走到身前来,却看也没看他,半蹲下身收拾起了地面狼藉。
纪骁松了半口气,不动声色地就离远了。
“对,就是这样,好好弄干净,冲洗的时候用环保酵素,不能有细菌残留。这是做给别人吃的礼物,小姐很注意。”
商皑埋着头,无动于衷地整理着,神色暗淡不明。
“那个人要是吃坏了肚子,小姐真的会气得杀了你。”
纪骁以为自己这是好心提醒,却见底下那人忽然停止动作。
他手指一松,奶锅便落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
紧接着,商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个字比纪骁高了大半个头,阴郁的眼睛把纪骁看得毛骨悚然。
“那个人是谁。孟兰宴么。”
纪骁心跳不停地加速,不知商皑到底在提问,还是在恐吓,一阵阵恶寒从背后扎穿了他的五脏六腑,惊惧的情绪让他面部抽搐。
“你知道啊?”纪骁退后了几步,才敢扯出一抹类似于嘲讽的表情,“我之前以为你不知道,生怕又多嘴被骂才没说,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就不用我多说,你应该都懂咯。”
纪骁走至开放式厨房吧台另一侧,看着商皑侧身垂头沉默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找回刚刚一瞬间失态的颜面,便语重心长地提点起来。
“整理好一切,东西有条有理地都摆好了,这样小姐给孟兰宴亲手做点心的时候,就会更方便,更开心一点,知道了吗。”
纪骁勾起戏谑的弧度,临走前余光又瞥了里面一眼。
男人视线落着,垂下的头发盖住了眼睛,侧脸苍白,唇瓣毫无血色,是弯冷漠的下弦月,从额头到鼻梁途径脖颈,最后至于肩胛骨,线条流畅,性感漂亮,然而这令人赞叹的艺术风情里,却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阴郁病态,使之无论如何,只能是一副无处着色的单调黑白。
纪骁看不清商皑的表情,但周围的气场还是让他有些待不住,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走了。
纪湫在屋子里包扎完毕,出来的时候,商皑已经不见。
纪湫最后放弃了做冰激凌涂层,折腾了三个小时,终于做出了像样的甜点。
焦糖饼干碎做底,芝士烧中间是焦糖布丁,上面还放了榴莲酱。
纪湫大功告成,吩咐喜娜把甜点放进冰箱冷藏。
今天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准备明天再给孟兰宴送去。
忙活了一整天,纪湫累得卸妆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里面的自己发呆。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起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她刚找出卸妆棉,喜娜就敲开了她的门。
“主人……”
纪湫抬眸看去,只见喜娜两只眼睛通红,委屈得不行。
“你这闹哪样?”
喜娜狠狠又揉了一把眼睛,“主人,那个人真的气死我了,我让他把垃圾倒了,他不理我,我让他把地板拖了,他也不理我,像个聋子瞎子一样。这个人到底是来做事情的还是来当少爷的啊!我可算是明白主人您当初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