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07)
不过好友团其中一位是民宿老板的侄儿,也就只打了声招呼,便拉着一大群人住了进去。
民宿也不过才八间房,祝桑朋友来了十几个,便差不多把民宿包下了了。
宥茗这个姑娘一向不拘小节,无意听祝桑提起,心花怒放地要入伙。
纪湫经不起怂恿,宥茗口才太好,把她心里头的期待吊了起来,所以也跟着欢天喜地地来了。
纪湫酒杯里的啤酒还剩了一大半,祝桑陪着宥茗喝。
纪湫的胃一直不太舒服。
她对自己的身体还算了解,一般醉酒吐过不会出现这种感觉。
但商皑却说她昨晚吐了他一身。
纪湫心里怪怪的。
羊肉串慢慢地在她牙齿间磨,宥茗忽然探身过来,鼻子皱了皱。
“纪湫我一直觉得你怪怪的。”
纪湫转头看她,宥茗把她的心理活动说出来了,让她奇怪地心虚起来。
“哪里怪?”
纪湫大概是从容笑着的。
宥茗眼中闪过机锋,目光朝她胸口盯,“说不出来,可能是……味道变了?”
她囫囵地绕着头发,好像瞬间又没了探索的热情。
“祝桑,给姐姐递一下茶壶……”
“祝桑?”
喊了两声,祝桑才从黄澄澄地酒液里抬起头。
宥茗眉梢挑着,“想啥呢,孩子。”
祝桑将存在着一道压痕的指腹收进肘间,脸上露出一丝笑,“抱歉,刚刚发呆去了。”
宥茗伸手,祝桑提起茶壶,却没递去。
“空了,我去接。”
说完起身走了。
过程并不顺利,绊了下脚边的垃圾桶。
纪湫在一边沉浸失神。
直到后来看到宥茗带着怒气的小脸,很是不悦地控诉。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
后来宥茗也起身,声称心口闷得慌,朝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祝桑提着壶回来没见到宥茗,看见座位上只有纪湫一个人,脚步顿了顿。
纪湫率先看到他了,把茶杯拿起,“这羊肉盐撒多了。”
祝桑低声敛目,“你拿好,水烫。”
滚烫的茶水添了半杯,祝桑坐回座位,没看她。
纪湫自顾自吹着热气。
过了半分钟,终于满足地解了渴。
却发现交臂坐在一角的祝桑,眼睫低垂,让人感觉有种莫名的消沉。
纪湫没问出口,祝桑就若有所思地叫住她。
“总监。”
纪湫愣住。
这样客气见外的尊称,她还从未从祝桑的口中听到过。
这孩子怎么了?
纪湫怀着奇怪的心情,探索望去,祝桑却忽然抬起一双黯然的眼睛。
孩子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低落地望她许久。
平时不可一世的张扬神采,此刻却在年轻人的眼里看不见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祝桑的喉结滚了滚,吃力地斟酌着字句,“你的心情。”
纪湫依旧捉摸不透,“心情挺好的,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要说吧。”
祝桑看向她故作警惕的眉眼。
他现在没办法回应她的玩笑,难以收敛神色的严肃。
“如果你过得不幸福……咳,不开心,或者有什么难处,请告诉我。”
青年清透的眼睛,波光闪动,紧张地凝望着对面的人,茶杯在他手中颤抖。
像是想到了什么,音量又弱下去。
“我只是希望你别太辛苦,什么都不愿说……如果你不那么讨厌我的话……”
祝桑发现自己甚至不该称之为朋友。
青年声音听着只有些低哑。
他似乎已经开始学会收敛锋芒,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一丝压力和负担。
纪湫狐疑地失笑,“我看起来有怨气很重吗?”
祝桑微微抿唇。
祝桑前一句话显然让纪湫莫名其妙,但后面跟上的那句,却好似让她有了点答案。
一句“讨厌”,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初见时针尖对麦芒的场面。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呢。太见外了。”
姑娘的眉眼带上半真半假的愠色。
“这事早翻篇了,你这年轻人挺好的,不用太看领导我的脸色啦。”
祝桑回过神来,听到清脆的一声响,是纪湫拿茶杯碰了一下。
她以茶代酒,小小仪式,化解恩怨。
祝桑隔了一会,才抓起酒杯,唇角扯出一丝弧度。
杯中没有酒了,咬开酒瓶,一饮而尽。
宥茗回来的时候,纪湫正大惊失色地拨他酒瓶,哑然失笑地劝他,“哎年轻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前辈我又不是什么刻薄的人。”
宥茗听到后讥讽两句,“纪总监才当领导几天啊,就把那些装腔作势的功夫学得七七八八了。”
不远处的街边,皑皑白雪覆上厚厚的一层。
街道两边像是被棉花塞得鼓鼓囊囊,已不见了棱角。
纷纷扬扬的雪天里,黑色轿车缓缓开走。
车轮碾压过的痕迹,也被大雪绵绵密密地掩盖。
如海里一条鱼,静水深流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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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湫和宥茗吃饱了肚子,跟着祝桑慢慢行走在雪里。
淡季,人很少。
整个世界静得像只有他们三人。
不知不觉抵达了“觅意”。
复式小楼巧妙组合在一起,露台错落掩映在繁茂的冬青叶里。
林子间星罗棋布着大大小小的温泉池,汩汩水声清灵悦耳。
竹帘隔着热气,自然辟出弯弯绕绕的石头路。
纪湫和宥茗要小心搀扶挪动,才不至于摔倒在圆滑的石头上。
“这里真不该用鹅卵石。”
宥茗埋怨。
进了院子,祝桑只找到一个在房间里睡迷糊的兄弟。
哥们说其他人都去镇子里玩了,他是中午喝醉才单独留下的。
纪湫和宥茗吃过饭正好也累了,去房间睡过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纪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宥茗拉开帘子正探身往外望。
纪湫轻轻嘟哝一声,宥茗回过头来。
“外面雪下得很小,我们去泡温泉吧。”
民宿建在天然温泉池边,池子保留原始的形态,只把下面打磨得平整,周围生长着野蛮的植物。
纪湫靠在台子边,温热泉水泡在胸口。
肩头以上三寸,是被白雪覆盖的叶簇。
宥茗起先嘴没停过,后来被热气熏得困倦。
直到水池的平静被打破,耳边响起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纪湫一睁开眼,就和其中一个撞上目光。
“商夫人?”
苍洱讶异地淌着水过来。
苍洱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并不知道豪门那些弯弯绕绕,况且当时这夫妻二人不在场证明乌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纪湫在她这里不是纪总,是商夫人。
纪湫也意外不已,“苍警官,下来玩?”
纪湫仔细搜寻了记忆,并没有找到有关于民宿的案发地。
苍洱点头,“难得休假,享受享受。”
苍洱和纪湫并没有说几句话,几个女孩子就围了过来。
“您就是纪姐姐吧。”
“我们有听说祝桑带了两个新朋友,刚刚去镇上还准备接你们呢,都怪那几个贪玩的二货。”
“贺初序那个笨蛋!”
女孩子们很是活泼可爱,七嘴八舌,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闹腾。
宥茗也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一片,如今正热火朝天讨论服装和化妆品。
一个叫夏河的女孩留了下来。
她坐在苍洱的身边,歪着头对纪湫笑得很可爱。
夏河是夏树的妹妹,苍洱出现在这里也能解释的通了。
“话说今天晚上怎么睡啊,都快住不下了。”夏河笑着,数着房间。
纪湫发现她少数了一栋。
夏河却道:“后面那栋有人住。是一对老夫妻,特别恩爱,每天牵着手去镇子上逛呢。”
原来如此,看来祝桑他们也并不是包下了整个民宿。
姑娘们待不住,没泡一会就起身走了。
宥茗被她们拉去玩游戏,苍洱和纪湫却没被拖得走。
小麻雀们走后,池子静谧无声。
苍洱犹豫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
“商夫人,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纪湫望去,发现苍洱低着头,脸上出现可疑的酡红。
“你问。”
苍洱绞着手,“如果……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生你的气,一般会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