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
不用反了!
一场梦醒。
贺书扬再次睁眼,已经是五日之后。
刚睁眼,就看见一花白胡子的老头,贴近了他的脸,扒开了他的眼皮。
他推开老人,坐起身来,可是浑身没有力气。
身边的人赶忙安抚他,
“你刚醒,冷静一下,让我问你号脉。”
贺书扬的案件既然真相已经解开,顶罪之罪,死罪可免,只是上面还是要求小惩大戒。
太子早已安排妥当。
听闻贺书扬醒了之后,便走进堂屋。
赶忙扶住贺书扬想要起身的身子,对他点了点头,好似一切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其实,三日前,林琳的自首、被刺杀都是太子一手安排的。
眼下,林琳出面澄清是最好的结果,林将军有威望,贺书扬不光洗清了嫌疑,还因为忠君爱国、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被世人敬仰。
但是让林琳下天牢断然不行。
知雪便拿出了闻人家医典上的假死药。
在押送过程中,林琳趁机吃下药丸,然后被安排的杀手假意刺破血包,重伤不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身亡。
后续被送斩首的头颅则是贺母易容之后的样子。
虽然知雪想的这个主意仍然有很多漏洞,但是好在太子的人脉广泛,帮她把屁股都擦干净了。
同时救下了林琳和贺书扬,这件事对于知雪来说,可以说是尽是百利,而无一害。
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林琳死。
这才堂而皇之的做了一场局,让她名正言顺地死去,又让她们全身而退。
贺书扬夫妻俩在他醒来的第二天夜里才见到。
两个人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死别,更加伉俪情深。
知雪在外面看着,不由得心下一酸,低头转身离开。
席墨川快走两步跟了上去,送她回到清影阁。
知雪看他到门口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转身低头娇羞的客气的问着:“太子可要...进去坐坐?”
席墨川停了脚步,思绪片刻,“也好。”
知雪明显愣了一下,心想,“老娘就是随口问问啊。”
太子似乎看出来知雪的意思,微微挑嘴一笑,很快又压了下去。
大步走进了清影阁。
阿喜为太子奉上一杯清茶,然后识趣地推了出去。
知雪低着头站在一旁为席墨川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贺书扬和他夫人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席墨川缓缓开口说道。
“殿下不嫌民女愚笨,瞎出主意,就好了。”
“上次问过你,想要什么奖赏,这次可想好了?”
“民女......不敢所求。“
“但说无妨,你难道不想为段家平反嘛?”
知雪,跪在太子面前。
咚咚咚,咳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来,双眼通红。
“平反之事,是小女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民女也知道此事急不来。”
太子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眼下的人。
“思及此,她佯作黯然地垂下头,悲声道:“如今家已不家,之意安能无恙?幸得钟太守垂怜,让之意免于风尘,又得太子照拂,才有今日。可是,殿下也应该知道,倘若我独自留在兖州,不是被那位钟君川的妾室,就是被赶回教坊,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想给爹爹和段家丢人。”
太子仍然没有回应,知雪在袖口中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指,逼着自己留下眼泪。
“民女求殿下,带民女回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兖州天高皇帝远,我就算想要报仇也够不到,我知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求入东宫,哪怕太子只是给我带进京城,随便扔在哪里,让民女自生自灭便可。”
说罢,知雪的泪珠子穿了线一般坠落着。
席墨川用扇子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双通红的兔子般的眼睛。
顺着往下,那轻薄红润的嘴唇,
他没有忍住,附势吻了上去。
柔软触碰,掠夺者每一处清甜。
知雪竭力抬首去迎合他。
两个人逐渐炙热缠绵,带有些许酥麻眩晕,知雪忍不住喘了一声,呼吸渐渐急促,空气越发稀薄。
席墨川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东宫,那是比后宫更危险的地方。你当真想要进去嘛?”
知雪眼神充满了坚定,“不光为了爹爹,民女也想....想陪着太子。“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之后,席墨川一把横抱起知雪,带着她慢慢走向纱帐之中。
第14章
席墨川将知雪压在身下。
“殿下?”知雪鼓起勇气,点了点席墨川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叫他。
“嗯?”席墨川散漫地哼了一声,用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腰间丝带,轻轻一拽。
知雪下意识去挡,又觉得不妥,咬住嘴唇,轻轻把手移开,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才诉说心意般游刃有余。
知雪未经人事,定然是紧张的,但是看殿下终于对他有了反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色/诱太子本身就是第一步,现在停下,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席墨川的手落在知雪的肩头,轻轻一抹将她纱衣除掉,咬着她的耳朵嘱咐说:你若是不愿意就同我说,我随时停下来。“
太子不是重欲之人,虽然东宫人不少,但是他也是第一次来真的,只是对于知雪,他欣赏比心悦多,而且她足智多谋,现在与林琳较好,席墨川出于私心也希望把留在身边。
他看得出来,身下的人在委身讨好他,同样是利用比心悦好,这样不涉及感情的所图,比感情更长久。
太子停下的很突然,知雪挣扎着抬起头,沙哑的嗓音询问,”太子,您好了?“
这句话像是点开了太子某处的开关一般,后半夜的知雪被席墨川扭着胳膊,掐着细腰上的软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全是他能力的增明。
知雪的雪白光洁的背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太子贴在她耳边问:”现在还没好!“
知雪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勉强支撑着瘫软的身子,闹钟仍然提醒着自己,:不能扫兴,不能还手,等报了仇,一定让他废了!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雪隐约感觉到太子抱着她去厕间洗了洗,然后又把她扔回床上,两个人睡了过去。
清晨,席墨川先醒来,侧身低头细细打量着身侧的知雪,眼神复杂,她蜷缩成一团,发丝凌乱披散着,身上的皮肤仍然泛着动情的绯红。
自从母后被害之后,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并不是想象的那般恩爱,这对帝后充满了算计和利用,他便再也不肯相信男女之情。
昨晚两个人密不可分之时,席墨川能感觉到她因为疼痛而本能抗拒,和她笨拙、生疏的讨好,他拉起被子想要起身的时候,看到她腰间的红痕,暗自羞愧着自己的失控。
身子的一些春光泄露,更添了几分娇媚和慵懒,她是初次承欢,昨夜必然是累惨了,此时睡的正熟,无论太子怎么帮他按摩淤青,都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眼角尚且挂着泪痕,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席墨川抬了抬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试着,将泪痕擦了去。
这日一早,知雪被院外一阵嘈杂声吵醒,掩嘴打了个哈欠,就听见阿喜在房门外唤道:“小姐,该起了。”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阿喜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替她更衣梳洗。
她半眯着眼瞧着铜镜里自个儿不甚清晰的映像,想到昨晚的事情,脸下一红。
阿喜是个没心眼儿的,不知道昨晚太子和自家小姐的事情,继续在首饰盒里拨弄着簪子,嘴上说道:“前日贺书扬的案子结了,小姐你猜怎么着?”
阿喜挑了根玉兰雕花银簪在知雪头上摆弄,不等她接话又迫不及待道,“外面都说太子爷料事如神,为大郅国救下了一名人才。”
“哦?”知雪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问。
阿喜瞪眼:“不过过两日贺书扬就要来向太子道谢辞行的。”
“辞行?”知雪一惊,猛滴回头询问阿喜,却不留神扯到了头发,疼得“嘶”了一声。
阿喜连忙松开梳子,帮知雪捋顺了头发,道:“是啊,贺书扬替人顶罪毕竟耽误了官府结案,虽说免了死罪,但也被流放到了西北。”
阿喜将银簪插入她发髻中,向铜镜里的人投去迷惑的眼神:“不晓得,小姐你在意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