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99)
如今的王皇后并不是容珩的生母,也没有什么有实力的母族,她能有今日的风光,全靠当初站对了队,选对了人。
所以她不会做让容珩不顺心的事。
容珩喜欢谁,她就会选谁。
东宫之中不能无人,在容珩看来,多养一个人无伤大雅,跟多买一个奴婢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不想见那个名义上的太子妃的话,也没人敢摁着头让他见。
故而他觉得选谁都行,只要本本分分的不作妖,他都会让她活着。
而那个人是郑姣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有意思一些。
因为他知道,陈韫喜欢她。
陈韫温润端方,光明磊落,是个光风霁月的、仿佛所有的光都落于其身的人。
是容珩最讨厌的那种人。
而且先前,陈韫这个君子在得知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的时候,义正言辞的当面驳斥过他。
若不是郑姣拿诱人的条件与他换他的命,还请了长公主来为他说情,容珩早就图一时之快杀了他了。
他与他算是有不小的过节,能看到他因为求而不得变得痛苦不堪,对容珩来说是极为美妙的乐事。
而且,郑姣还将贺骁勾得神魂颠倒。
那个人曾经拿剑指过他。
把郑姣夺过来,会获得加倍的快乐。
于是他欣然为之。
之后,他们一人主内一人主外,相处的十分和谐。
再之后,容珩登基,郑姣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
而后,在容珩冥思苦想琢磨怎么祸祸这个王朝的时候,郑姣对他说,如果你将皇位拱手让于外人的话,容氏那些祖宗肯定在底下气的跳脚。
而如果这个外人是个女人的话,天下得大乱一番。
容珩一听,觉得这个注意很妙,一纸诏书禅位于她,自己不干了。
于是郑姣成了女皇,容珩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出家当了道士。
据说是因为想学让天地变色的法术。
小说到这里正文就完结了。
只想看甜甜的恋爱却误入大女主文的郑姒,觉得自己看了个寂寞。
她觉得郑姣的爱情在陈韫下线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可是大家都觉得搞事业真香,只有她孤独的在悲伤。
于是她打了个一星,满心疮痍的起身去上班。
然后死了。
郑姒回忆完之后,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又感受到某种宿命的安排。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开始想当下紧要的事。
她如今被容珩养在城外,就好像是偷偷地安置在别处的情人。
而在郑姣成为太子妃之后,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到时候她会有什么后果?
郑姒面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想不出来。
因为原书中根本没有提这一档子事。
容珩和郑姣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合伙人,都在兢兢业业的搞事业,每天忙得很,都像性冷淡一样对异性毫无兴趣。
在小说里,这种狗血戏码连产生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现在……却阴差阳错的、夭寿的发生了。
郑姒愁眉苦脸的坐在毯子上,抱住了枕头。
如果郑姣知道了这种事,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大概没什么反应。
也不对,以她的性格应该会笑眯眯的抓住这个把柄,趁机向容珩讨一点好处。
至于那个外室…若是没什么价值她估计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搭理她。
她好像……还挺安全。
郑姒倒霉惯了,突然被命运眷顾,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她这里是剧情几乎波及不到的地方。
也就是说,她可以放心的留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睡觉睡到自然醒,心情好了可以在山野间溜达溜达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想出门可以抱着枕头在屋里宅一整天。
然后在剧情线结束,容珩出家当道士的时候,她就变成了被他抛在尘世的苦命人,被他无情的忘却。
到时候,她就可以尽情的撒欢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谁就见谁。
这也……太棒了吧。
郑姒的一双眸子忽的亮了。
她抱着枕头高兴地直打滚。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郑姒没来得及刹车,滚完之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瞧见站在门口的容珩。
他好像被这场面镇住了,有点吃惊,又有点想笑。
“你不是有事?”郑姒有些不好意思的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办完了。”容珩关上房门,走进来。
办完了?这么快?舒叶不是说是大事吗?
郑姒脑中冒出许多疑问,出了会儿神,有点心不在焉,所以在容珩问她“刚才在想什么”的时候,她没来得及思考,嘴一秃噜,说:“在想你什么时候出家。”
第81章 【81】
容珩:“……”
郑姒浑身一僵,整个人都要凝固了。
她的嘴角抽搐两下,慌忙找补:“啊、啊,我是说……”
“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出家门的。”她仰起脸,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容珩突然推门出去了。
郑姒听到砰地一声关门声,颓丧的双手撑地,叹了一口气。
而门外,容珩无声无息的倚在房门上,一点一点攥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
之后的那段日子里,郑姒不怎么能见到容珩,不过偶尔,又会在不经意的一抬眸中,督见他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几十天的时光,是她最无忧最闲适的一段日子。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在一个外人鲜少踏足的地方,静静地等待结束的那一天。
在这样出乎意料的平静的日子中,她渐渐地对容珩有了些改观。
抛开书中他的人设,以她的视角,用她的眼睛来看的话,她只发现他身上不动声色的温柔。
除了刚醒来那天虚张声势的威吓,他从未对她做过她假想中那些阴暗的事。
望云山上有满山的烟树,在春夏之交,披着绒毛的花梗堆成毛茸茸的一小簇,从远处看,就像淡紫色的烟雾。
郑姒能够自由出入,她穷极无聊时,曾早早地起来,到山顶看过日出。
不过她往山下走,却走不出那片林子。
闲来无事,她为此观察过每一棵树,然后发现有的最顶上的枝丫系着随风飘扬的红缎,有的树下颜色不同的土壤里,埋着可疑的白骨。
这儿应该结着一个什么邪门的阵法,郑姒稍微接触过一点这方面的东西,能看出几分门道,于是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来这里玩烧脑的“密室”逃脱。
并不是想离开这里,只是单纯的能从解密中获得趣味而已。
两年前郑姒无法想象这样被迫困守一地的日子,可是在漂泊的时间长了之后,她发现一方安稳的屋檐也别有魅力。
当这种安稳还附有期限的时候,即便枯燥无聊,也并不怎么让人无法忍受。
郑姒渐渐地有些不明白容珩为什么让她留在这里。
她原本以为他一定别有目的,可是这段日子,他什么都没做过,她也几乎什么都没有做,硬要说的话,她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留在这里。
日复一日的,天长地久的留在这里。
在这个见不到旁人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在他能一眼瞧见,触手可及的地方。
从蛛丝马迹中泄露出太多怪异的事。
但是她像是泡在一汪温水里,心无旁骛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就这样顺其自然,一切都会有答案。
变化发生在五月初的那一天。
那一日,舒兰和舒叶早早地将她叫起来,给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将她引到门前停放的马车旁。
郑姒掀开帘子,看到容珩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瞧见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对她说“过来”。
她乖乖的上了马车,握住他的指尖,坐在他身旁。
马车沿着漫漫的山路慢慢的下行,郑姒掀帘看了一会儿外面变幻的树影,在绕过一棵大树之后,她看到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景致。
他们离开望云山了。
“去哪里?”郑姒终于忍不住抬眸问他。
他没说话,垂眸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给她戴上了面纱。
马车停下之后,容珩坐在那里没有动。